第(1/3)頁 巳時末刻,黃岡縣城內(nèi)。 靠近南門的酒坊街上,酒肆林立。 其中街中的一家名為‘稻花香’的酒館,才剛剛開門。 那位名叫董幼娘的年輕女子,帶著她的表妹,正站在門口四處張望著。 酒館內(nèi),朱楨和楊士奇已經(jīng)坐在一張木桌旁。 “兩位姑娘, 別看了,”楊士奇搖搖頭道: “有酒就來一壺,有拿手的小菜上兩樣也行啊!” “馬上就來,馬上就來!”董幼娘拉著表妹,惴惴不安的進里間忙活去了。 朱楨朝站在身旁的戴朝招手道:“把人手都安排好,等魚兒上鉤的時候, 聽我摔杯為號!” “屬下明白了!”戴朝握了握刀柄, 大踏步走出酒館。 不多時,董幼娘端著個木盤去而復還。 “這是本店招牌的‘稻花香’酒, 乃是家父生前所釀,至今已有小十年了!” 她說著話,將酒壺放在桌上,又給兩人添了碗筷和酒盞。 那位紅裙女子,也端著個木盤走到桌旁。 董幼娘從表妹端著的木盤上端下兩碟小菜來。 “這是表妹所制的小魚干和蘿卜干,兩位貴客也嘗嘗。” “麻煩二位姑娘了,”朱楨朝兩位女子笑笑,輕聲道: “請二位稍候片刻,看那杭三到底來是不來!” 二女點點頭,不再絮言,退到后廚中去了。 楊士奇早就聞到酒香,二女不在,他連忙拎起酒壺,給朱楨和他各自斟了一杯酒。 然后他便端起酒盞,湊到鼻前深深嗅了一口。 “哇,好香啊,這絕對是好酒!” 朱楨無奈的搖搖頭, 這廝哪里都好,就是年紀輕輕愛扮老氣橫秋的樣子,實在令人無語。 “好喝你就多喝幾杯吧,”他用筷子夾起一只小魚干,送入口中。 輕輕咀嚼一番,又香又脆呢。 兩人一邊開著玩笑,一邊無聊的等待著。 不多時,一抬小轎自遠處的街角而來。 小轎前后,各有數(shù)名五大三粗、手持棍棒的壯漢,氣勢洶洶的跟隨著。 須臾,小轎和隨從都已來到‘稻花香’門前。 一名身著褐色錦袍,頭戴六合一統(tǒng)帽,年約三旬的男子,從轎子上下來。 他生得一副老鼠眼,鷹鉤鼻,皮膚蒼白,腳步虛浮,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沒錯, 他就是黃州大名鼎鼎的杭三爺,人稱黃州及時雨、長江小白龍是也! 杭三爺摸了摸下巴上呆毛的痦子, 一臉兇狠道: “張老三不是說這兩個娘們跑路了么?還帶人去追,結(jié)果人家好好的正在開店呢!” 杭三爺身邊湊上來一位身著月白長衫,手持白紙扇的瘦高文士。 他用扇子指著酒館道:“一定是這兩個娘們耍詐,三爺要不要直接沖進去,把這兩個娘們給抓了!” 酒館內(nèi),朱楨指了指外頭的那位文士,小聲嘀咕道:“楊先生,這八成是狗頭軍師吧?” “哈哈哈!”楊士奇放肆大笑道:“沒想到這勞什子三爺,還帶個參謀。” 兩人在店內(nèi)說話,聲音不小,外頭的杭三爺卻聽的明明白白的。 他摸了摸大痦子,一臉賤笑道: “老刁,把閑雜人等全部轟走,三爺我今天要玩一龍二鳳!” “是的三爺!” 那名叫老刁的文士大手一揮,五大三粗的隨從們便沖進酒館中。 隨從們惡狠狠的看向朱楨二人,口出不遜道: “三爺辦事,無關(guān)人等,全部滾開!” “哦?”朱楨抿一口小酒,卻像是沒事人的靠在圈椅上,順便翹起了二郎腿道: “那有關(guān)人等,咋辦呢?” 姓刁的文士已經(jīng)走進店中,聞言面皮一抖道: “有關(guān)人等?你個那兩個娘們,有什么關(guān)系?” “咱們當然是董姑娘搬來的救兵了!”楊士奇朝老刁擠擠眼道: “你們是什么人?青天白日的,安敢在此行兇?” “咦!”老刁一愣,看對方的談吐,似乎有點東西。 “咱們是這稻花香的債主!”杭三爺終于邁步進來,盯著朱楨二人道: “這酒館賣假酒,喝壞了我十三名弟兄,縣尊大老爺判她們賠給我們?nèi)賰摄y子,如今只還了五十兩!我來要賬,總是合情合理的吧?!” 朱楨聞言,嘴角微微翹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