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與丈夫通完電話,蔣蘊還沉浸在家庭的這一突發(fā)事件中。 可她還有工作要做,就想再想會兒家事就擱下吧,晚上再想,還要回父母那。 一看時間,下午四點半了,本打算去拘留所提審嫌犯的。一個14歲少年,叫孟小宇,故意傷害罪。被害人原本是經(jīng)常傷害別人的一名中學生,是校園霸凌的問題少年,孟小宇替被霸凌的同學出頭,再糾集一名同學,三人共同毆打這名15歲的平時霸凌別人的人。受害人寡不敵眾,雖然他身體強壯,在對打中被打斷兩根肋骨,屬于輕傷二級,當追究刑事責任。根據(jù)三名加害人的供述,都說打斷肋骨的那個行為人是孟小宇,另二人基本沒怎么打,但受害人卻說三人都一起打的,最兇的是那個被他欺負過的同學,打斷肋骨也是那個被欺負過的同學所致。具體情形是:當時,被他欺負過的同學說,你們幫我壓住他,孟小宇和另一同學就按住他的手腳,被他欺負過的同學狠狠用腳踢他,踢在胸口,是這樣傷肋骨的。 如果是孟小宇一人主打,則他可能難以緩刑,反之如受害人所說的情形,則三人都有可能緩刑。畢竟主打人以前多次受到過被受害人的凌辱和毆打。 對未成年人這種打架斗毆,初犯,盡量不判實刑,懲罰與教育相結合。所以,她認為開庭前有必要提審三個嫌疑人,把情況查清。 但今天她不想去了,心里有事,明天去吧。 她又看了會兒卷宗,劃出有疑問的地方,準備明天弄清楚。 然后她打父親電話。 “爸,女兒想你了,還有媽。晚上去你家。” “女兒回家爸媽開心。來吃晚飯吧,還有小勇。寶寶呢?” “寶寶在奶奶那,晚上我先去看寶寶再過去。不來吃晚飯了。” 父親是中學副校長,很忙的。母親當然更忙。媽以前是小學校長,爸是中學教導主任,她是爺爺奶奶帶大的。除了輔導她學習。 爸媽輔導學習都很神奇,他們簡直是教學天才,教學方法好,效率高。他們的學生都受益,女兒當然不會例外。 但考大學她不報師范,因為教師太辛苦了。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像自己小時候一樣。 除了兩個假期,爸媽能陪她。主要也是爸。媽在她小學高年級時到教委做副主任了。 她回到家,勇毅說的比電話里具體點了,但也沒更多信息。她知道有些不能講,就不問。反正事情是確定了。 勇毅說:“居然有這種事。我也感到有說不出的滋味,你呢,什么感覺?”。 “老公,我好可憐,怎么攤到這種事!” “沒辦法,中大獎的概率。電視里有公安打拐節(jié)目,兒女與父母分離,西部地區(qū)比較多,我們這兒少。你輪上了。要不要像電視里認親,大哭一場?” “就是,我怕。電視里那些生父母哭得呼天搶地的,觀眾也哭。到時我會哭嗎?親生父母卻是陌生人,我哭不出來怎么辦?不要說我法官沒人情味。” “你哪里沒人情味,蔣庭長,你就是最懂法律有溫度,圣母心,才讓你到少年庭的。你看你這一年,所有判的案子,對少年犯都要跟蹤,記錄檔案,每個月都聯(lián)系,關心情況,說不能讓他們有一個人重犯。連他們的家長都是你的微信朋友,一天到晚請教你,你一點不煩,成教育專家了。” “我是實在覺得不能一判了事。你不是也幫我做這些事嗎。老公你說值得嗎?” “當然值得,默默付出,功德無量,我支持!要不然,少年犯罪,一世陰影,眾人歧視,有你這個庭長關愛,作用大大的。這能拯救多少家庭。關鍵,法院還不知道你在做這些事。無名英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