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母子相見-《爸媽,我是你們親生的嗎?》
解菊青坐臥不安,一會兒照鏡子,兒子會不會嫌她老?自己年輕的樣子他沒見到,一下子認了個老娘——年輕時她不是大美人也是比一般人像樣的;一會兒去找衣服,穿什么衣服見兒子呢?衣帽間里衣服太多,陳列鋪排著堪比服裝店,而且是高檔服裝店。她大略算過,她這個衣帽間,衣服的購置價上百萬。還不算保險箱里的珠寶,它們上千萬的。
錢多得用不完,如今來了個新兒子幫她花錢。
她挑了件家居薄襖,真絲緞面,純手工貨,特別是那繡花,機器紡不出來。紅色的,喜慶,式樣又是居家隨和的。照照鏡子,滿意的。雖然上了年紀,但錢堆出了一個發型精致、面容精妝、衣飾高檔的有點貴婦氣質的半老徐娘。
她還對丈夫說,保險箱里的一只鉆戒,等見到媳婦即李坤興的妻子時送給她。2克拉的,十年前花30萬買的。
至于給新兒子的禮物,他們剛才商量是一只手表,家里有勞力士、江詩丹頓,都是準備送人的禮物。兩只表都是20幾萬,讓李坤興挑,他們估計他挑江詩丹頓,勞力士太土豪,或者客氣,都不要。
他們還商量,要給新兒子一百萬現金的見面禮。尤茂昆剛才讓會計送來了一張支票。估計李坤興更不會要。這是他們的心意,兒子不要的話以后來日方長。當然,最多金錢代替不了親情。親情才是無價的;但是,不能因為親情無價就看低有價財物的作用,它們是相互促進的嘛。
這邊,李坤興急急地往回趕。照尤茂昆發來的微信地點打開導航,57分鐘能到。李坤興來開庭坐的是當事人單位的車。一路上,李坤興不能跟他們說剛認了個親生父母,只能平抑心情,與當事人——企業的副總說案子的事。這是一只上訴案,對方一審敗訴后上訴的,李坤興說今天開庭沒意外,對方的所謂新證據也不足以推翻原判決。但話不能說滿,又說了不利的方面,說雖然有八成把握,但如果那兩成被法官看重——這部分有法官的自由心證和裁量權,就難說了。副總粗通法律,也經歷過類似案子,他與以前的比較,說之前的贏得輕松,言下之意似乎懷疑李律師的代理能力。李坤興便深入淺出地說明兩只訴訟看似同樣實質有重要節點不同,說得副總認同了。車里人說話就不多了,司機是只開車不說話的。但不能冷場,一般人概念中,律師是外向的,能說會道,李坤興自認為自己性格中性偏外向,在庭審后他本不愛說話,要在腦子里復盤,思考相關延伸法律問題,但不能冷場,律師不說話是大忌,裝酷更是笑話,因此他沒有讓車內長期沒人說話,便問問企業其它情況,提點法律建議。畢竟這個企業給他一年8萬元顧問費的。
這樣,他就沒工夫想接下來的與親父母會面的人生大事。
一個小時后到達,李坤興對副總道別。他說的是到一個企業董事長家里去,有法律事務。律師當然要借機抬高自己。
李坤興站在別墅前,見大院子的銅柵欄門半開,就走了進去。太陽已經西斜,陽光照射在藍幽幽的大幅的別墅落地窗玻璃上,反射李坤興身上,背后的斜陽也照著他,他如同舞臺劇的中心人物。也許這昭示著他即將登上新的人生舞臺。
他打電話給尤茂昆,說已經在家大門口了。然后慢慢走到別墅的精銅大門前。
開門的是尤茂昆。他一把李坤興拉進門,什么也沒說,擁抱他。
李坤興自然體會到其中的意味。一老一少,兩個七尺男人,淚流滿面。男兒之淚,此時不彈何時彈?
解菊青在邊上看著,不打擾他們作為父子的第一次相逢。而她更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親生兒子,34年了!眼淚不經召喚、不容抑制,如決堤江水滾滾流出。
只是,她還是能強制自己不要太激烈太失態,所以雖然啜泣有聲但低沉有節。
34年了,襁褓之中被隱形之手分離,如今又被神秘之人密告得以回歸,親兒已經長得比丈夫還要高。丈夫也有一米七五的。親兒活脫一副丈夫年輕時的身材。
淚水模糊也要看看兒子的臉。她看到李坤興的下巴擱在親父的肩膀上,那張臉,分明有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她再無法控制自己了,上去抱住親兒子,重重地哭,輕輕地喊:“兒子,你總算回來了!”
女人當然比男人哭得放肆,但也不能過久過烈。她以前沒少看電視里一檔叫“等著你”的尋親節目,這幾天更是網上搜尋,無比的代入感,擦掉了多少紙巾。她向往自己親歷那種場面,但不想像有些母親那樣哭得呼天搶地,沒完沒了。何況兒子是律師,不能讓他覺得親娘沒文化。自己不但有錢,還是個知性女人。
電視里,久別相認的親人是要主持人說“別太激動坐到位置上慢慢聊”,然后將他們攙扶到座位上的。這時尤茂昆出來當主持人角色。他抽出身子,說,我們團圓了,太好了,坐下多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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