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新年的第二天。 冷雨,氣溫有點低。 荒川這邊的街道上,還裝飾著新年大圖板、羽子板、風箏,紅紅綠綠的,沿街店鋪前點綴著紅白色形似湯圓的繭玉。 本來是挺有年味,不過早上淅淅瀝瀝落了雨,沖淡了過年的氛圍。 神谷川坐在暖洋洋的起居室里,和般若、座敷一起吃午餐。 沒什么進食欲望的瑪麗,坐在神谷邊上,面無表情地抬手擺弄折紙鳥。 今天的午飯是紅豆年糕湯,小座敷很喜歡。 房間的另一側(cè)電視機前,靈車團的成員帶著小化鯨,一起看昨晚紅白歌合戰(zhàn)的重播。 日本以前沿襲華夏文化過農(nóng)歷新年,但在明治維新后,受到西方思潮的影響,將“新年”改為公歷,也就是元旦這天。 不過辭舊迎新的習俗,依舊被保留了下來。 街道上的裝飾、年糕湯,還有紅白歌會,都屬于新年的文化符號象征。 等到吃完年糕湯,神谷川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小JC鹿野屋打來的。 “師父,我到了!” 鹿野屋有提前打過招呼,說今天就會來東京。 “到哪了,車站嗎?我來接你?” “不是,不是。我到你家門口啦!” “哈?” 神谷起身到玄關(guān)處打開了門。 屋外凄風冷雨,天色陰暗。 而鹿野屋真就站在門口,身邊立著行李箱和一個小包,背上還背著個大包。 正低著頭,一手拿傘,另一只手整理衣服。 她是一個人來的。 見到門開了,鹿野屋抬起頭,伶俐的小臉上露出一個盡可能乖巧的笑容:“師父,新年好呀!我給你帶了新年禮物!” “進來吧。”神谷有點無奈,這孩子自從知曉了可以來東京學術(shù)法后,一直管自己叫師父,“雖然你最近一直這么叫,但我其實不算是你師父。你的術(shù)法修行,不是由我來教的。” 剛剛還一臉興高采烈的鹿野屋,略顯失落地扁了扁嘴。 經(jīng)歷了大栗島上的事情后,她對神谷非常崇拜。 小JC把傘立在門口,拖著大行李箱走進玄關(guān),表情有點委屈:“可是……可是八尺大人說,就算不跟你學術(shù)法,我也可以叫你師父的。八尺大人還說,因為你是我的師父,所以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她都會盡力幫忙。” “你說什么?” “我說,八尺大人她……” “不是,上一句。” “呃。師父,新年好……呀?” “嗯,新年好,雪乃。” 神谷川并不討厭鹿野屋這孩子,口頭上達成便宜師徒關(guān)系也無傷大雅。 還能順便維系一下和B級怪談八尺女的聯(lián)系。 反正之前也說好了,他并不會直接教鹿野屋什么,而是單純用人情將小JC放置到本愿寺那邊學習基本術(shù)法。 其實這樣一來,某種意義上來說,神谷川四舍五入也可以算她半個師父。 很勉強的那種。 而且經(jīng)歷過大栗島上的事情,現(xiàn)在鹿野屋和神谷還有另一層關(guān)系。 她是唯一知曉神谷川一部分秘密的活人。 鹿野屋知道神谷能通過“替身”的方式,進入到屬于怪談的世界中。 有這一層因素在,要是能利用便宜師父的身份,讓她服服帖帖,完全變成自己人,那也沒壞處。 “喏,拖鞋。” 神谷川從鞋柜里面拿出一雙拖鞋。 鹿野屋將身上的包放下,然后扭扭捏捏站在玄關(guān)處。 她的身上,尤其是褲子上能看到一片泥點臟污,濕了一片。 鞋子也是一樣。 “怎么搞成這樣的,你不會又被人欺負了吧?”神谷問她。 “才沒有呢。”鹿野屋微微垮起表情,小聲爭辯,“我從電車站看導航走過來的時候,路上有輛車開得很快,那車開過水坑濺起的泥水都濺到我身上來了。好沒素質(zhì)的。” “那你去浴室換一下衣服吧,就在走廊那邊。” 鹿野屋微微紅了臉:“我的,我的襪子也臟了。” “沒事的。” “哦……” 小JC這才彎腰脫鞋,想了想又把被泥水浸濕的白色短襪也脫了下來,赤著腳踩到了地板上。 但即便如此,依舊在一塵不染的木地板上留下了不太好看的腳印。 “唔……” 師父的家里未免也太干凈了一點。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