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重生八零之不做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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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遠鎮(zhèn)后的小河邊,余喜山從書包里掏出運動會得獎的獎狀,目光落在那個長跑第一名上頭看了很久,突然猛地卷巴卷巴,把獎狀搓成一團擲進了河里。
紙團很快順著河水飄走,余喜山收回目光,抱書包往背上一甩,大步往河堤上跑去,那里有幾個十幾歲的少年正撐著單車等他。
“解個手要這么久。”其中一個留著略臟長發(fā)的男青年給余喜山丟了根煙,“快點,鐵哥那里聽說來了新的士哥的卡帶,叫撒了,特別火。”
“是sunny,徐志鵬,英語老詞教過這個詞!”旁邊有人糾正。
余喜山把煙往嘴上一叼,跳上徐志鵬的單車后坐,大笑一聲,“老子中國人,憑啥學(xué)外文,志鵬走。”
徐志鵬跟著笑,笑夠了掏出火柴把煙點上,給余喜山續(xù)了,在踩單車就往清遠縣新冒出來的露天舞場去。
清遠鎮(zhèn)這段日子冒出來個露天舞廳,也不知道是誰組織起來的,就在清遠鎮(zhèn)糧站后的空地,下午五點開始,跳到晚上八點,一個喇叭錄音機,插上卡帶,一幫子少男少女們可以在里頭盡情跳個通快。
然后就是徐志鵬嘴里的鐵哥接管了這個露天舞場,他還給路邊的幾顆大樹拉了彩燈,弄了個汽水?dāng)傋訑[著,只要是進場跳舞的,女孩子不要錢,男孩子一人兩毛錢,余喜山手里沒錢,但徐志鵬有錢,他跟著他們混。
動感又激烈的舞曲從錄音機里出來,跟著人群盡情扭動,肆意大笑高喊,什么煩心事都拋到了腦后。
當(dāng)天晚上什么時候到家的,余喜山都有些不太記得,腦子里只有動感的音樂和大樹上彩色的霓虹,聽到徐招娣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的聲音后,余喜山煩躁地翻了個身,把頭埋進了被子里。
悶了好一會,猛地掀開被子跳下床。
徐招娣在余喜齡姐妹原先的那間小屋子里糊紙皮殼,只剩下木板的小床上已經(jīng)堆滿了成品,不知道是早早起床干活,還是……根本就一夜沒睡。
余喜山回頭看了間房門緊閉的正屋,忍著從胸口涌上來的酸氣,從端了杯水遞給徐招娣。
“媽!算我求你了,去醫(yī)院看看吧!”余喜山語氣里帶著些氣急敗壞,還有濃濃的委屈。
從他進屋起,徐招娣就一直強忍著喉嚨口的癢意,眉眼帶笑地接過水來,“沒事,媽就是感冒凍著了,忍忍就過去了,桌上做好了早飯,你趕緊吃完去上學(xué)。”
“媽!”
“快去快去。”徐招娣喝了口水,干癢的喉嚨舒服了點兒,放下茶杯又趕緊拿起了漿糊刷子,“你別擔(dān)心,我干完這些去衛(wèi)生所拿點藥,吃了就好。”
什么拿藥,根本就是敷衍他,余喜山手垂在身側(cè),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最后忍無可忍地把徐招娣手邊的漿糊桶拂落在地。
“他要跟那女人做生意,你讓他自己去啊,他沒本錢關(guān)你什么事,你拼死拼活地給他攢本錢,連命都不要了,可他呢,在家里跟大爺似的,誰欠他的!”
……
余喜山死咬著牙關(guān),眼淚一點點往處涌,又被他死死憋回去,眼睛死盯著蹲下去撿漿糊桶,背對著他一言不發(fā)的徐招娣,抓起只剩下半杯滾滾的茶杯往地上一摔,扭身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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