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我們的黑土地-《小山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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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高朋舉要承包土地的事情在村里傳開之后,有好長一段時間,村子里像開了鍋的粥,被攪得熱氣騰騰的,有許多人都在企盼能看鍋子的最底部,最終沉淀的是什么好東西,每天晚飯后眾人聚在村里聊的話題就是圍繞著這鍋沸騰著的熱粥。
誰家只有老人和孩子在家,為了省事直接在外地主動給高朋舉打電話的,還有坐地起價的,又由誰出面做和事佬把事情談成的。
每當大家議論這些事時,張老漢總是坐在一旁慢慢抽他的煙,像個悶葫蘆,沒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一個村里住著,先前要回來發展有機農業的是張新陽,轉身高朋舉又回來,大刀闊斧地要搞家庭農場,那仗勢比先回來的張新陽大多少倍,兩股力量像拔河一樣在拉扯著,只是張新陽一點也不動聲色,像老僧入定一樣篤靜。
也好事者在聒躁,碩士研究生又能怎么樣?都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想做事,銀子開路。
一個村里住著,大家也知趣,不去張老漢面前討人閑,但張老漢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開始還想著不去村里,轉念又覺得不去大家會猜到他心里不痛快,豈不是變向證實大家的想法:高朋舉強過自己兒子?
帶著這個念頭,張老漢咬著牙還是日日去,聽他們到底說什么,怎么說。
張母看出來了,在家里還勸他:“去那干什么,非要給自己找不痛快才舒坦?”
張老漢低頭穿鞋,悶聲回了一句:“你懂個啥。”
“是是是,我不懂,你懂。”張母哼了哼。
張老漢穿好鞋,抬頭就看到老伴換了一身休閑裝,水粉色的休閑裝,平時只是去城里時才會穿這件衣服,今日怎么穿上了?
張母在鏡子前照了照,沒看出不妥的地方,回手拿起手機,叫了一聲:“走吧。”
“大晚上的咋還換了這身?”
“和田英她們跳廣場舞。”張母渾覺得很正常。
張老漢聽了兩道眉都擰到了一起:“多大歲數了,也不嫌棄丟人。”
“有啥丟人的?活動活動胳膊腿,還能鍛煉身體,現在全民都在跳。”
“全民那是指城里人,你一個農村婦女,天天還嫌干活運動得少。”
張母走在前面,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抬杠,生怕少說了半句,出了院張老漢就知趣地閉嘴了。
不是被老伴勸通了,是村里挨家挨戶地住著,兩個人說的話小風一刮就能讓人聽了去,那可是件丟人的事。
村里人現在覺悟高,跳廣場舞健身好聲一片,他骨子里不贊同,面上也不會說出來讓大家知道。
張母今年五十二歲,比張老漢小一歲,齊耳短發,今天出門前還擦了點口紅,平日里一個素面朝天的人,陡然一打扮,如同換了個人一樣,神采頓時煥發。這讓張老漢想到兒子的白菜地,同樣是塊地,在不同的人手下,結果就不同。
張母來到跳廣場舞的人群里,粉色的衣裳在燈光下很是搶眼,眾人的眼球齊刷刷落在她身上,沒想到稍作修飾的張母活脫脫的就是一個美人胚子,像落在泥塵中的一粒珠子,洗盡泥塵,潤澤畢現。佛靠金裝,人靠衣裳,三分長相,七分打扮,這些話適用于任何人。
“二哥,二嫂這一打扮,比城里人老太太還精神啊。”
“可不是,丫蛋年輕時就好看,嫁給你之后就一直沒打扮過。”說話的是高義江媳婦,與張母從小就是一個屯的。
張母小名丫蛋,農村人都認為取個賤名,好養活。
張母三歲時父母就沒了,由兄長養大的,在他們那個年代,日子窮,按理說沒有父母的孤兒日子會難過,可張母上面有三個哥三個姐,她是最小的一個,家里人都寵著她,她與大哥的長女同歲,兄長把她當著女兒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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