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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你快來看。”

    “哎呀，不行不行，我都這個歲數了，穿成這樣讓人笑話。”

    李紅旗不依，戳在門口喊：“爸爸，你快過來。”

    正在門口看國外菜色漫畫的李大河，放下書小跑過來。

    拼圖一般，色相形狀不規則的長裙，針織上衣，煙灰色毛呢外套，外加一頂醬色的小禮帽，像是改頭換面的宋翠蓮，站在鏡子前別別扭扭的。

    這是李紅旗的注意，把年近七十的老母親裝扮成了時髦，看起來雍容，有著優良生活的老婦人。

    生活一輩子了，哪兒見過這樣的老伴兒，李大河看到了，都有點不好意思的笑著。

    李紅旗把他拉進門：“爸，你說我媽這么打扮好不好看？”

    一輩子連擦臉油都沒有抹過幾次的宋翠蓮，嘟嘟囔囔的不樂意。

    “好看，”李大河笑出了滿臉褶子。

    “誰不知道你跟你女兒一條心，就知道糊弄我，”宋翠蓮嗔怪著，眼睛倒是不知道朝哪兒放了，尤其是鏡子，里面的人是她，但看起來又不是她了。

    “吶吶，我爸都說好看了，”李紅旗扶著她的肩，循循善誘，“我們兄妹幾個，沒有一個長得丑的，這不都是您的功勞嘛。”

    “少氣我點就行了，”宋翠蓮不自在的擺弄手，要換掉。

    李紅旗才不讓：“您先穿著，我們拍幾張照片，不能白收拾了對不對。”

    不等她同意，李紅旗就叫起來：“爸爸，把我送你的衣服換上，我帶您跟媽出去采景拍照。”

    顏色很低調的休閑款式西服，李大河穿上像是某地的富家翁。

    “還人模狗樣的，”宋翠蓮眼睛里帶著笑。

    “那是，”李大河拽拽下擺，不跟她似的抵觸。

    帶上拍照的東西，出門前沒忘了跟陳子昂打電話交代一聲。

    “哦，對了，”掛電話前，李紅旗皎潔一笑，“上次旅游的時候你不是念叨著情書嘛，我寫給你了，就在家里放著，你自己找。”

    “放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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