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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在一個不熟悉的環(huán)境心里還惦記這事，李紅旗猛然就從睡夢中驚醒。

    深秋的下午四點多鐘屋子里已經沒什么光影，睜開眼就見一個人正立在床前。

    “你，怎么在這兒？”懵逼了片刻，李紅旗的腦袋有點昏昏沉沉，敲著頭坐起來。

    “別動，”陳子昂隨著她的動作皺起了眉。

    說著別動，她還是半坐了起來靠在床頭，歪歪腦袋，越過擋在身前的人朝門口的位置看。

    隨著她的視線，通過門上玻璃張望的人一閃就不見了。

    李紅旗收回視線，眉頭一點一點皺起來：“你怎么在這兒？”

    沒聽到問題似的，陳子昂骨節(jié)分明滿是力量的雙手嫻熟的把已經空掉的吊瓶換下來，新的換上去，一邊看著吊瓶一邊調式藥滴的速度。

    藥換完，他踢了下椅子重新坐下，沒什么情緒的目光看向李紅旗。

    “你怎么在這兒？”她不厭其煩的問了第三遍，眨著眼的樣子能看出來她很好奇。

    目光移開，陳子昂掏出煙盒，將盒子在膝蓋上輕磕了幾下，有香煙隨著他的動作震蕩出來，但并沒有點燃而是又揮指彈了回去。

    “路過，”陳子昂口氣不太好。他在飯局上幫她擋酒，她跑去隔壁喝了個滿臉通紅，他讓護士別來打擾，他換藥，她倒好，一點不爭氣，睡了沒半個小時就醒了，逞什么能。

    “哦，”李紅旗左看右看，盯著掛在支架上的輸液瓶，“你還會換吊瓶啊？”

    “很難嗎？”

    “……難，難得不得了，只有你這種流批的人才能做，”她張嘴就來，齜著牙樂。

    就這種拍馬屁的功力，怎么混的？

    陳子昂：“……”

    “還有一瓶，大概要到五六點鐘，”他摸了摸犯煙癮的喉嚨，眼睛盯著她看的時候就不覺得嗓子難受了。

    “這么久？”李紅旗探身去看桌子上放置的藥瓶，還沒看清楚呢，后腦勺就吃了一巴掌。

    “你干嘛呀？”她炸毛，瞪著眼的樣子還有點兇。

    “你干嘛？”陳子昂嘴邊吊著笑冷眼瞧她。

    “我看看還有什么藥啊，葡萄糖之類的就別輸了，你這個人真是……”李紅旗擰著臉又坐回去，嘴巴里沒說，那小眼神里全是訴控，剛睡醒，又喝了酒，一邊臉蛋上還有睡覺時壓出來的紅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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