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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見領導，介紹到孫書良的時候，孫書良就是那種熱情的大漢，自來熟的與檢查組的老孫說，“我跟領導一個姓，五百年前還是一家。”

    不說話，老孫點點頭看向辦公室主任。他不認識孫書良，但是大手筆贊助了這場史無前例的模特秀，大概也不是什么無名之輩。

    果然，辦公室主任對誰都笑瞇瞇的：“這孫書良是飲料廠的，剛成立的新企業。竟然也摻和進來，你說說，這活動辦的怎么樣。”

    要說怎么樣，那自然是好。

    但跟這樣的老油條說話，就得多張幾個心眼兒，孫書良哈哈一笑：“怎么樣不知道，反正來了不少看熱鬧的，剛才那場景各位領導是沒看進，人山人海啊。”

    好不好，現在評價還為時尚早，只小試了一場，以后的事說不好。

    李紅旗在心里給孫書良打了粗中有細的標簽。

    另外兩位來湊熱鬧的，是社隊掛靠的小企業，在縣里點不上名，但是跟孫書良還有李紅旗的關系都不錯，見了能一句話就能讓他們這些做企業不好過的領導，兩人挺緊張。

    最后是陳子昂。

    李紅旗剛想開口，就聽檢查組的老孫說：“看這位同志有點臉熟。”

    “怎么個臉熟？”辦公室主任湊過來。

    老孫撇了主任一眼：“絕對認識，就在嘴邊，講不出來。”

    “陳進的兒子，陳子昂，”身材雄偉的男人主動伸出手。

    “哦哦，”臉上的表情從疑惑到恍然，老孫的手指跟過電似的，指著他點了好幾下，最后握住陳子昂的手，“是子昂啊，你什么時候回的平原？前段時間我還跟你父親通過電話，家里老爺子身體好嗎？”

    “一切都好，”陳子昂話少的把手抽回來，從外衣兜里掏出香煙遞給老孫。

    幾年前，陳子昂的父親陳進是這座縣城的領導，盡管人已經走了好幾年，但人家是平步青云，老孫這樣的老人對陳進那位喜歡雷霆手段的前領導影響深刻，老孫說前些日子跟陳進通過電話，并不是瞎說。

    “這么多年不見我都不敢認你了，”老孫回想著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跟眼前這位氣勢冷峻的男人對比，發覺他不愧是陳進的兒子，身上有他父親的影子。

    “您還是老樣子，”陳子昂隨意說著，其實對老孫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印象，認識而已。這個認識，其實說起來跟李紅旗還有點關系。

    “我老了，過幾年就退休了，”老孫左右看了看，“你也是來參加這個試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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