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年初五,過了除夕的蘇建軍也不忙了,可不能一年到頭滿腦子只想掙錢,偶爾也得享受下。 上午借兒子的車策馬奔騰了一圈,下午則到一個老友家打麻將。 不過,這次他卻碰到了個意外的牌友。 當黃洪波走進麻將房的時候,蘇建軍微微有點驚訝。 商界政界都有涇渭分明的圈子,盡管黃土豪也好筑長城,但他不是自己這個圈子的,身邊要么是江瀾最有錢的各行各業的富商,要么是市里有權有勢的領導。 而老蘇自認算得上小康家庭,有點小錢,也就上年炒個b股開始接近百萬元狗大戶,然而身份并未有質的提升,平時比較熟悉的牌友也都差不多,還是第一次在打牌的時候碰到黃洪波。 蘇建軍的老友,也就是今天打麻將的主人家主動給其他兩人介紹道:“黃老板在咱們江瀾大名鼎鼎,我想大家都認識,就不多介紹了。” 其實這主人家也挺納悶,他和黃洪波雖然認識,但稱不上深交,自己也很清楚,攀不上人家那個圈子,硬擠進去沒啥意思,還得被嫌棄。 然而不知為什么,黃土豪最近主動紆尊降貴來他家打了兩回麻將,第二次還指名讓他幫約蘇建軍一起打。 這就更讓人費解了,據他所知,蘇建軍和黃洪波也沒什么淵源。 蘇建軍則有些忐忑不安。 他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黃洪波不可能無緣無故來這個圈子玩。 而且因為黃盼盼和蘇澤林的關系,他多少有點心虛。 黃洪波神通廣大,交游廣闊,搞不好知道盼盼仰慕澤林的事。 兒子和黃家小公主雖然沒什么,就算有也是黃盼盼主動,但這事不好解釋,人家未必會信。 心不在焉間開局了,好在黃洪波就打牌玩樂,或談風花雪雨,其他的什么都沒說。 而且蘇建軍很快就發現另一件事,坐上家的黃洪波似乎有意無意地在給自己放牌。 牌場無父子,給放牌的情況一般只存在于有求于人,或者故意籠絡某人,比如想和某個領導攀關系什么的。 但自己也沒什么值得讓人家大土豪籠絡的地方呀。 蘇建軍一頭霧水。 這樣打到傍晚時分,牌局結束。 蘇建軍得回家吃晚飯,否則趙麗霞就會河東獅吼,這事大家是知道的。 黃洪波輸了三千多塊,然而大土豪眉頭都沒皺一下。 老蘇贏得最多,占了大頭,其他兩人各自到手幾百。 贏了將近兩千塊的蘇建軍在高興之余也大感奇怪。 今晚的黃洪波就有點主動送錢的意思,而且他送的主要目標貌似是自己。 離開老友家,那輛桑塔納就在外面停放著,2002年的小城私家車不多,除非是鬧市,其他地方路邊基本上都是可以隨便停的,不會被抄牌。 “蘇老板!” 剛要上車,身后傳來了黃洪波的聲音。 黃土豪大步流星走了過來,遞上一根中華,堆起笑容道:“呵呵,說起來,小女盼盼和令公子蘇澤林還是同一家大學的呢。” “是啊,還挺巧的。” 蘇建軍接過中華,見到黃洪波拿出打火機想給自己點,頗有點受寵若驚:“有火有火,我自己來就行了!” 同時他也知道黃洪波可能不只和自己聊一兩句,至少也得一支煙的工夫。 兩人各自點上煙,就這么在路邊吞云吐霧。 “蘇老板,小女和我們兩夫婦的事,想來你也可能聽說過吧?” 黃洪波再次開口。 “略有所聞。” 蘇建軍不明白他為什么會提家庭的事,但還是點了點頭。 “盼盼小時候,我和她媽媽都忙著做生意,忽略了對她的照顧,還發生了些很不好的事。” 黃洪波臉色黯然。 他指的是黃盼盼的奶奶,自己老母親突然腦溢血不在的那個晚上,非但失去了一個至親,還讓另外一位至親再也難以原諒自己。 “雖然我們極力彌補,但還是被女兒怨恨,盼盼變得很偏激,好在她很聽你們家澤林的話,因為令公子的關系,我們和女兒的關系才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盼盼上大學后懂事了很多,還進了學生會,我想應該也得到了澤林的幫助,這次放寒假,還是他送盼盼回來的呢,所以我和夫人對他都挺感激的。” 黃洪波一番話,讓蘇建軍恍然大悟。 怪不得黃土豪今晚一直給自己放牌,原來是這樣呀! 不過就連他都不知道蘇澤林送黃盼盼回家,以及幫她進學生會的事,兒子沒提過這茬。 一根煙抽完,黃洪波又從懷里摸出了只大吉大利,塞到了蘇建軍手中:“小小意思,祝澤林學業進步的,蘇老板,請你回去后替我轉交給他。” 蘇建軍一掂量,這紅包可不小,至少得有七八張老人頭。 沒意外的應該是八張,因為浙省的紅包有求六求八意頭的習慣。 江浙瀘地區的紅包是夏國出了名的大,尤其給自己孩子的壓歲錢,后世動不動好幾千的。 就算在新世紀伊始,給得也不會太少。 當然了,得看各家各戶情況。 比如蘇家這種條件比較好的家庭,老蘇過年就給了蘇澤林一個666,趙麗霞也有368。 給別人家孩子的會少點,但也得個68,88,108或168,給多少看情況,也有特殊的,比如兩老給秦詩晴就不吝嗇,今年和蘇澤林同等待遇,完全當未來兒媳婦了。 新年頭的紅包不好拒絕,而且還是給自家兒子的。 “黃老板,謝了呀!”蘇建軍連忙也拿出個紅包禮尚往來:“這是給盼盼的,我也祝她學業進步!” 他有點不好意思,自己這紅包就小點了,里面也就一六八,蘇建軍也沒想到會碰上這種情況,總不能當著黃洪波的面往紅包里再塞點錢,那就太失禮了。 “呵呵,好,我就替盼盼謝過了,蘇老板,有機會再一起打牌,再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