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癡迷-《山海意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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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瑤有些激動,一張臉長得通紅,臉上的血印子就顯得更深,如此更顯面目可憎。
林宛白立在原地,眼神毫無波瀾,越是如此,林瑤就越是激動憤怒。她在林宛白的面前,永遠(yuǎn)低一等,像個失敗者。在別人眼里,她給她提鞋都不配。
可她就真的清高么?
林瑤看著她,良久以后,眼里的怒火慢慢消散,突然想是想到了什么,說:“姐,初中的事兒,你還記得么?”
林宛白聞言,微的挑了下眉,看著她眼里明顯的嘲弄沒有做聲。
由著一連串發(fā)生了那么多事兒,關(guān)于初中那件事,林宛白早將其拋在了腦后,眼下也根本就沒有機會再去做催眠,激發(fā)深藏在腦子里的記憶。
但她現(xiàn)在并不急著想知道,事情夠多了,她不能再去挖一個可能會傷害自己的記憶,讓自己多一層煩惱。
她盯著她,林瑤眼底的笑意更濃,林宛白掃了一眼,見著盒子旁邊有一個操作盤。她一句話沒說,過去隨便摁了一個按鈕,地步的傳送帶開始運作,林瑤不得不跟著轉(zhuǎn)動起來。
還真是個玩具,林宛白嘴角勾了一下,皮笑肉不笑。
這傅踽行的腦子是什么做的,還能想出這花樣來,她又隨便按了一顆按鈕,有音樂響,而后綁在林瑤腳上的兩根紐帶開始收緊,林瑤當(dāng)中劈了個叉。
底下的傳送帶停住,整個地盤開始轉(zhuǎn)動,隨著音樂叮叮當(dāng)當(dāng)。
可她一劈叉,身子矮下去,脖子就掐緊,呈現(xiàn)出來的姿態(tài)異常的奇怪,她揚著脖子,再沒有辦法笑,連眼神里的嘲弄都維持不住。
林宛白露出淡淡的笑,說:“真好玩。”
音樂未過半,林宛白就摁了停,一切恢復(fù),腳上的紐帶一松,林瑤慌忙爬起來站好,大口大口喘氣,那個位置勒不死人,卻讓人極其難受。
林宛白不打算再聽她說話,回到客廳里去看電視。
吃飯完,林宛白拉著傅踽行看了一會電視,兩人就坐在客廳,林瑤那個位置正好是能瞧見。
林宛白與他聊天,時不時傳來笑聲,還能看到兩人親密的畫面。
這才是最折磨人的,林宛白一定是故意的。
可把她釘在這里的,是傅踽行!
回房之前,兩人走到林瑤面前,林宛白說:“她一直這樣站著也不太好吧,晚上就讓她休息一會。”
傅踽行說:“對她不需要有這樣的同情心。”
林瑤看向傅踽行,眼眶泛紅,眼里的光一點點的滅掉,看著他滿眼的冷漠,她終于將心里那一點點的希望也沒有了,這個男人有多無情,她看清楚了,也看明白了。
她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抿著唇,垂了眼簾,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林宛白看了傅踽行一眼,沒有多說什么,稍后便挽著他一塊回房。
她簡單洗漱,坐在梳妝臺前擦護膚品,想著剛才傅踽行對林瑤的態(tài)度,真可以說是無情無義到極致。
再回想當(dāng)初,簡直判若兩人。
這樣的人,會有什么感情?
她若是還相信他會有感情,往后怕是會比林瑤的下場更慘,只有保持清醒的頭腦,足夠的自知,也許能把傷害減輕到最低。可她清醒過來已經(jīng)為時已晚,現(xiàn)在不過是茍延殘喘,勉力支撐。
其實她不恨林瑤,林瑤不是罪魁禍?zhǔn)祝睦锷踔吝€生出一些同病相憐之感。
看著她,儼然像是在看自己。
也許如她所言,往后她會比她更慘。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出神,直到傅踽行走到她身后,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才猛然回神,雙目聚焦,透過鏡子看他。
“在想什么?”他微微彎身,靠近與她。
林宛白沒有避開,轉(zhuǎn)過身,說:“沒什么。”
“現(xiàn)在時間還早,我讓蓉姨在影視廳做了準(zhǔn)備,應(yīng)該都弄好了,去看部電影好不好?”
“好。”林宛白沒有拒絕。
傅踽行給她拿了件外套,拉著她的手一塊去了三樓的影視廳。
蓉姨已經(jīng)收拾得當(dāng),就是片子難選,不知道要放什么,想了想就給按了個老片子《大話西游》一二兩部,既有搞笑又有愛情,輕輕松松的,正適合現(xiàn)在的林宛白來看。
兩人進了廳內(nèi),一起坐在沙發(fā)上,燈光全暗,很快屏幕亮起,響起片頭曲。
林宛白看的認(rèn)真,即便已經(jīng)回味過很多遍,但這樣的老電影,看多少遍都覺得有意思,更何況里面都是俊男美女,看著又養(yǎng)眼。
看到第二部至尊寶戴上金箍圈的時候,林宛白就睡著了,靠在傅踽行的肩膀上,整個人軟軟的。
傅踽行對任何電影都沒有興趣,每一次看電影都是陪著她,心思也全在她的身上,至于電影放了什么,他并不知道,只知道林宛白笑了幾次,哭了幾次,又吐槽了幾回。
他記得這大話西游,光他陪著林宛白看過好幾回,第一次她笑的最多,第二次又哭又笑,第三次默默流淚,現(xiàn)在她卻睡著了。大概這個故事,已經(jīng)不能再撥動她的心弦。
林宛白睡著了,他的注意力才投進了電影里。
看完最后一節(jié),他并不太明白,只覺是無稽之談,而后把電影給關(guān)了。
一室清凈。
他調(diào)節(jié)了一下沙發(fā),扯過毯子給林宛白蓋好。
這一夜,兩人睡在影視廳內(nèi)。
這影視廳沒有窗戶,全封閉的,連門縫都遮的嚴(yán)嚴(yán)實實。
林宛白是被尿給憋醒,睜開眼,一室黑暗,還當(dāng)天沒有亮。她開了旁邊的臺燈,坐起身子,揉了揉額頭,睡久了就是頭疼的慌。她穿好鞋子出去,一路到樓下,看了時間有些詫異,竟然已經(jīng)是下午時分。
蓉姨瞧見她,“剛想去叫你起床呢,肚子餓了吧?”
她訥訥的點頭,跟著蓉姨去廚房吃飯。
吃飯一半,腦子清醒過來,就想到家里還擺著一個真人八音盒,便問:“林瑤那邊給吃了的么?”
“給了。”
林宛白點點頭,沒有多言。
蓉姨也不多說,只轉(zhuǎn)了話題,“我一會要去醫(yī)院看小小少爺,你若是取不好名字,我去找算命先生給取幾個回來,倒是讓你挑選,這樣可以么?”
林宛白想了想,便應(yīng)下了。
等她吃完飯,蓉姨整理了一下就出門了。
林宛白閑來無事,讓傭人隨便買了一把花籽回來,直接挖了外面的草坪,預(yù)備種花。
從八音盒前走過的時候,她稍稍停了一下,扭頭看了林瑤一眼,兩人對視。
她眼里全是怨氣,林宛白想了想,沒有與她搭話,拎著工具盒去了外面。
晚上,傅踽行回來時,弄了一臺老式留聲機回來。
按在偏廳,還搞了一袋子黑膠唱片,都是絕版了的。
林宛白見著,眼里生出一點興趣,瞧著工人小心翼翼的把留聲機搬進來,瞧著樣式,是老古董了,并且估計是真古董來的。傅踽行指揮他們安置好,調(diào)試完以后,放了一張唱片進去。
唱片滾動,緊接著悠揚的曲調(diào)緩緩流出。
音色很不錯。
林宛白說:“你哪兒弄來的?怎么想到弄這個。”
他不答,只問:“喜歡么?”
“還行吧,挺好看的。”
“喜歡就好。”
林宛白將幾盤黑膠唱片翻了翻,可真是珍貴,也不知道他怎么弄來的。
她坐在旁邊的貴妃椅上,仔細(xì)研究,傅踽行也沒打擾,屋子出去準(zhǔn)備晚飯。
蓉姨回來的晚了一些,他們吃過飯,她才高高興興的回來,帶了個喜訊,說:“孩子一切都好,醫(yī)生說熬過來了,再過一個月就能接回家。娃兒胖了一點。”
她給林宛白看照片,傅踽行坐在旁邊瞧著,林宛白看著照片,露出了笑。
自出事到現(xiàn)在,她的笑容再難看到,這樣發(fā)自內(nèi)心的更是難得。
只是,傅踽行卻并不開心。
蓉姨又把算命先生寫的拿出來遞給林宛白,說:“老先生說小少爺是大富大貴的命,生成八字特別好,就是……”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暗搓搓的看了傅踽行一眼,后話也就沒有再往下說。
只是將老先生取的幾個名字拿給林宛白看。
林宛白看了一眼,想了想,還是遞給了傅踽行,說:“你看看。”
傅踽行:“你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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