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恙69-《予她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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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眠眠平躺在床上,翹著兩只小腳,“爸爸也上來呀。”
床上的位置不算寬敞,岑虞把眠眠抱進懷里,往里挪了挪。
“......”沈鐫白看著騰出來的半張床,躺了上去。
他的手長腳長,半張兒童床的位置依然不夠他伸展,只能側身對著她們,微微弓起背。
岑虞的后背緊緊貼著他的。
她的頭發濕濕的,剛剛洗了頭,柔軟地披在肩上。
空氣里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玫瑰和奶香混合的味道。
小家伙整個人裹進被子里,只露出圓溜溜的眼睛,在岑虞和沈鐫白臉上來回打量。
“爸爸快講故事呀。”
她催促道。
岑虞笑了笑,把手蓋在她眼睛上,“你要先閉上眼,爸爸才會講。”
“......”沈鐫白抬起手,掌心覆上她的,“你也閉上。”
眼前突然的黑暗,岑虞怔怔地眨了眨眼,眼睫輕輕掃過他的掌心,眼周附近溫溫熱熱。
她沒有反抗地闔上了眸子,只留聽覺,等他的故事。
沈鐫白的聲音低沉緩緩很好聽。
他說——
“快樂王子的雕像立在高高的圓柱上,渾身貼著純金葉子,眼睛是兩塊明亮的藍寶石,劍柄上有紅寶石。”
“一只燕子飛過城市的夜空,看見了快樂王子的雕像,他落在王子的腳邊。”
“兩滴淚落在燕子的身上,快樂王子很悲傷,因為他看見了遠處小巷里,繡工和她生病的兒子。”
“王子問燕子,你能不能做我的信使?
燕子看到王子那么悲傷,心軟下來,他說,這里很冷,但我會做你的信使,再陪你一晚上。”
“燕子啄走了快樂王子寶劍上的紅寶石,送給了繡工母親。”
“再后來,燕子又啄走了他藍寶石做成的眼睛,送給了窮困潦倒的詩人與賣火柴的小女孩。”
“......”岑虞將自己蜷縮著,緊緊挨著呼吸漸漸平穩的眠眠,聽出了他講的故事,是王爾德的《快樂王子》。
沈鐫白頓了頓,聲線更加低緩,“燕子對王子說,現在你瞎了,我會永遠陪伴你。”
“王子說,你必須去埃及,現在已經是冬天了,不久這里就會下起冰冷的雪。”
“我會永遠陪伴你,燕子說。”
岑虞的眼睫微顫,耳畔傳來男人一字一句的話語,她有一瞬間的錯覺,好像那不是燕子對快樂王子說的話,而是在對她說。
“下雪了,城市里迎來了嚴寒的冰凍期,燕子越來越冷了,最終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他只有再飛上王子肩膀一次的力氣。”
“再見,我親愛的王子,燕子小聲說,你愿意讓我親吻你的手嗎?”
“王子笑道,小燕子,我很高興你終于要去埃及了。
你在這里的時間太長了,而且你應該親吻我的嘴唇,因為我愛你。”
“燕子親吻了王子的嘴唇,最后掉在了王子腳下死去。”
“......”
《快樂王子》的故事,岑虞不是沒有看過,只是從沈鐫白的口中說出來,卻莫名讓人感覺異常的悲傷。
她緊閉著眼睛,眼睛上還覆蓋著他的大手。
水汽在幽閉狹小的空間里氤氳。
不受控制的,一滴淚從她眼角滑了出去,濡濕了他的掌心。
眠眠在悠長的故事里,早就已經熟睡,小肚皮滾了滾,滾進了岑虞的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嘖吧嘖吧嘴,繼續安穩地睡覺。
感覺到他掌心的濕潤,沈鐫白松開了遮住她眼睛的手,拇指指腹在她眼角摩挲,拭去了新滾出來的淚。
“感動哭了?”
他啞聲問。
“......”岑虞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放開懷里的眠眠,翻轉身體,伸手環抱住沈鐫白,把臉埋進他的胸口。
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抑制不住的難受。
沈鐫白掰過她的肩膀,將她的臉露出來。
漆黑一團的眸子深深地凝著她。
“什么時候我們去把證領了吧。”
他突然說。
“......”岑虞仰起頭,怔怔地看向他。
腦子里還在想著剛才的故事。
她想,如果她是瞎了眼的快樂王子,一定不會想要燕子留在冬天里永遠陪著他。
岑虞別過臉,躲開了他的視線,翻身從床上爬起來,“我去試禮服了。”
沈鐫白靠在床頭,由著她跨過他,逃似得離開,幽深的瞳孔漸沉。
—
岑虞禮服換到一半的時候,沈鐫白推門進來。
她正背對著鏡子,艱難地扯后面的拉鏈。
沈鐫白走過去,自然而然地幫她拉上,好像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
她現在試的是那一件香檳色露背禮服,裙擺拖地到兩三米遠,領口開得很低,將將包裹著胸前的兩團。
岑虞下意識把手按在胸口,擋住事業線,對著鏡子照來照去,看上身的效果。
沈鐫白皺了皺眉,盯著她后背露出來的大片雪白,“這件不好看。”
“不好看嗎?”
岑虞盯著鏡子里的樣子,陷入思索,半晌,覺得顏色確實有些不夠亮眼,“那我換一件。”
她雙手背到后面,去扯裙子的拉鏈,拉到一半的位置時,露出里面的腰窩,凹出漂亮的弧度,似能斟酒。
猝不及防的,沈鐫白按住她的手,將她雙腕扣在一起。
岑虞一愣,回過頭去看他,就那么被他掐著下巴吻了下來。
下唇被他用力的咬了一下,不算客氣地撬開她的唇齒,就那么侵掠了進去,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沈鐫白接吻的技術一向很好,岑虞很快渾身發軟,低聲輕喃,“禮服還沒試好呢。”
“明天再試。”
沈鐫白大手按住她的后腦勺,禁錮著她不許后撤,然后帶她往前,最后壓著她倒在衣帽間的長凳上。
大面的鏡子,在旁若無人地窺探著滿室的旖旎。
岑虞別過臉,盡量不去看鏡子里的畫面,咬牙默默承受他的力道。
比以往都要深,好像是在懲罰她,對于她剛才的逃避,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高興。
直到她化成了一灘水,連勾住他脖子的力氣也沒有,只能用破碎的細語求饒。
沈鐫白凝望著她臉上的表情,晶亮的汗珠從他喉結上滾落,滴在岑虞的眼皮上。
然后將她從長凳上撈起,貫穿到底的同時,又極為輕柔地吻上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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