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恙36-《予她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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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道。
帳篷的拉鏈拉上,隔絕了所有的光線。
沈鐫白手里捧著沉重的單反相機,一動不動坐在露營椅上,眼皮低垂,露出那一顆沮喪的小痣。
岑虞把自己裹在睡袋里,聽見外面細碎的聲音。
營火里添了足夠燒一夜的柴。
皮靴踩在蓬松的雪里發(fā)出沙沙聲,而后聲音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
岑虞睜著眼睛,凝著眼前的黑暗。
半晌。
她長長地嘆出一口氣。
冰島的大雪與極光,讓她差點的魔怔了。
岑虞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闔上眼睛,將整個人陷入睡袋里,不再去想那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
沈鐫白回到自己的帳篷以后,坐在昏暗的角落里。
仿佛不覺得冷似的,沒有生營火。
他從防寒服的口袋里摸出手機,打開機。
來冰島幾天,手機就被他關了幾天,不想被公司里面亂七八糟瑣碎的事情打擾。
開機以后,沈鐫白直接給周度打了電話。
沒有人比周度更清楚,岑虞在劇組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小腹上會有傷。
冰島的深夜里,中國的時間正好是早上九十點。
周度一覺醒來,精神十足,絮絮叨叨地講著事情的經(jīng)過,還有微博上針對岑虞的輿論罵戰(zhàn)。
沈鐫白戴了耳機,有一搭沒一搭地聽,拇指滑著手機屏幕,上了八百年都不看一次的微博。
屏幕的白光映在他的臉上,半明半昧,眉眼里的冷峻凌厲越來越深,仿佛隱匿在黑暗里被惹怒的獅子。
—
夜深以后,大雪下個沒停,小森林里溫度變得更低了。
岑虞裹著毛衣和睡袋,還是感覺到渾身的涼意。
她整個人迷迷糊糊,意識處于半夢半醒之間,分不清楚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
身體渾身酸痛,嗓子眼里火辣辣的疼,鼻子也不通氣。
好像到底是沒挨住的感冒了。
胸口仿佛被堵上了什么,低落的情緒彌漫在五臟六腑,消散不掉。
時間在今晚仿佛過得格外漫長。
不知過了多久——
她的耳邊突然有聲音響起。
“岑虞醒醒。”
男人的聲音低低沉沉很有磁性,語調(diào)里透著急促與焦急。
冰涼的巴掌拍在她臉上。
“......”岑虞睡的不沉,很快就被拍清醒了。
她瞪著眼睛,剛想罵人。
隱約有微弱的樹枝斷裂聲。
沈鐫白眸色忽地一沉,顧不得解釋,將岑虞連著睡袋一起扛在肩膀上,彎腰就往帳篷外跑。
岑虞被他扛水泥麻袋似地扛著,腦袋朝下,眼前的景物一片模糊。
凌厲的風雪冷得她一哆嗦,她下意識地掙扎,“沈鐫白,你有毛病吧——”
話音還沒落的功夫,只聽見‘砰’地一聲巨響。
離帳篷很近的一棵枯樹,因為壓了過多的積雪,攔腰折斷,幾乎一大半的枝干倒在了剛才岑虞睡的帳篷上。
龍骨架支成的帳篷,瞬間被壓扁成一塊易碎的布,埋進隨著樹枝傾瀉下來的大雪里。
“......”
岑虞盯著顛倒的景物,瞬間噤聲不敢呼吸,后背一涼,只剩下綿長的后怕。
“你才有毛病吧。”
沈鐫白喘著粗氣,音調(diào)提高了好幾度,“沒事帳篷搭的離樹那么近干什么?
不知道雪很容易把樹壓斷?”
如果不是晚上他處理完劇組的事情之后睡不著,恰好出了帳篷看見那棵搖搖欲墜的樹,后果他簡直不堪設想。
他像是劫后余生的人,內(nèi)心的恐懼讓他失控,一時激動地沒有控制住情緒。
沈鐫白近乎粗暴地把她從肩上放下來,岑虞整個人裹在灰色睡袋里,僅露出一個腦袋。
她眨了眨眼睛,一時還沒回過神,只知道怔怔地看著他猩紅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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