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恙32-《予她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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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英國男人的紳士比差遠了。”
她又補一句。
alice態(tài)度平和,沒接她的話茬,轉頭對岑虞說:“他白天很少留在營地,晚上你就能見到了。”
在小木屋里簡單休整之后,中午的時候,屋外的大雪也停了。
alice領著岑虞去到森林里駐扎的營地。
途徑三四個帳篷,零散不密集,保證了各自的視野范圍里看不見彼此。
黑白色的雪橇犬走在前頭,在雪地里踩出一條通路,時不時回過頭吠叫兩聲,等待它的主人跟上。
alice的丈夫是個沉默寡言的壯漢,一直埋頭于砍掉路邊被雪壓倒的樹枝,不至于影響她們在后面走路。
“在這里好嗎?”
alice選了一處地方,不遠處已經(jīng)有了一頂藏藍色的帳篷。
帳篷外是燒盡的柴火,只剩下煙灰,早就已經(jīng)涼透。
柴火上方掛著洗干凈的鋁制吊鍋,隨風輕輕晃蕩。
并不見帳篷的主人。
“旁邊是那個中國男人的帳篷,我想你是一個人,晚上旁邊有個人照應會比較好。”
alice解釋。
“你不用擔心,他是個好人,不像法國女人說的那樣。”
她笑道,“雖然他表面上冷了點,但如果需要幫助,他一定會幫助你的。”
岑虞倒無所謂帳篷駐扎的地方。
冰島的治安在全世界排名前幾,即使是這樣一個小露營地,不顯眼的樹上也掛著監(jiān)控,所以她并不太擔心安全問題。
加上她抱著大大小小裝帳篷的防水袋,手肘掛著收起來的折疊椅,實在也走不動了,也就沒再矯情,在alice推薦的位置駐扎。
“這次你可以嗎?”
alice笑起來,眼角皺出歲月的痕跡。
營地雖然會提供帳篷租賃服務,但是扎帳篷是由客人自己完成的。
岑虞開始動手清理地上的樹枝,她也笑了笑,“可以的。”
上一次她一個人來的時候,著實碰了不少的困難和麻煩,多虧有alice的幫忙,才能順利把帳篷搭好。
聽她這么說,alice和丈夫友善地額外幫助岑虞掃走坡地上的積雪后,便牽著雪橇犬離開了。
“......”
森林里很快安靜下來,只有隱隱約約并不真切的白噪音。
零下十幾度的天氣,岑虞身上裹著厚厚的羽絨服,穿著笨重的雪地靴,帽子圍巾將自己裹得只露出眼睛。
這些御寒裝備嚴重阻礙了她的進度,臨近黃昏的時候才將將完工。
冰島的冬天里,天黑得很快,傍晚時分又開始下起了雪。
岑虞撿了些干燥的樹枝,點燃成火供作取暖。
鋁制的小鍋架到火上,里面是從沒被她踩過的地里挖出的雪。
枯木枝燃燒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火光映在她的臉上,岑虞整個人縮在布織的簡易行軍椅上,盯著鋁鍋中逐漸融化的雪,漂亮的桃花眼里透著憊懶倦意。
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驗,這一次的露營比她上一次要順利很多。
她垂下眼臉,瞳仁里沒有聚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睫毛上沾著哈氣形成的水珠,在低溫里凝成小珍珠似的冰晶,綴在翹起的睫毛上,美得極致。
夜色沉沉。
萬籟俱寂之中——
腳踩樹枝折斷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岑虞回過神來,抬起頭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猜測是alice口中的中國客人回來了。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朝著他的方向準備打個招呼。
大雪茫茫,白色的雪幕里,一道黑影從小徑里走來,逐漸進入她的視線。
男人的身形挺拔修長,只穿著一件黑藍色的防寒服,雙手隨意地插進側邊兜里。
明明很冷的天氣,也沒像岑虞那樣裹得從頭到腳。
晚間的大風將他額前的黑發(fā)吹起,露出漆黑一團的眼眸,挺窄的鼻尖凍得泛紅也毫不在意,他唇角抿成一條線,看上去好像是有些不高興。
“......”岑虞的眼睫微顫,直直地盯著他。
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見沈鐫白,她下意識向后退一步。
不想腳后跟踢到了椅子,輕便的露營椅‘哐當’一聲倒地。
——在安靜空曠的林子里分外清晰。
沈鐫白聽見響動,懶散地掀起眼皮看過來。
猝不及防的,他們四目相對。
他的腳步減緩,頓在原地,目光灼灼凝著她。
“......”
岑虞眨了眨眼睛,悶在厚圍巾里的嘴巴張了張,嗓子啞得厲害,憋出一句冰島語。
“hallo.”
(你好。
)
反正她渾身上下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幾乎看不清臉,估計站她媽面前,都不一定認出來人。
岑虞一本正經(jīng)的打招呼,裝作好像和他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
男人的視線始終正對著她,不躲不閃,眸光里含著探究。
半晌。
他低垂著的像是沒睡醒的眼皮卷起,露出清亮的瞳仁,里面映著明亮的光火。
沈鐫白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是他到冰島幾天以來最深的弧度。
他的唇齒輕啟,聲音低沉而磁性,“hal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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