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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入城拜師

    “那是自然。”

    心中雖然有憾，但柳凝煙絕不會讓自己失了禮儀，她斟了一杯酒，來到韓釗面前，剛要說出心中賀詞，卻未料到韓釗先開口了。

    “柳姑娘身上的香料氣息獨(dú)特，隨舞而散，無意爭春卻任群芳失色。”

    柳凝煙愣住了。

    沈松儀使用如此昂貴的龍骨香都未曾令韓釗開口稱贊一句，自己身上的香氣卻引起了韓釗的注意。

    “小女子所使用的不過尋常香料而已。”

    柳凝煙頷首淺笑，謙虛內(nèi)斂。

    陸毓卻忍不住了，“若是尋常香料，我等怎的辨別不出來？

    這香味與柳姑娘的舞蹈相得益彰，沒有絲毫喧賓奪主之感，卻又如陳年好酒一般回味無窮。”

    陸毓的意思很明顯，沈松儀雖然使用了龍骨香，可這香味卻過分撩人，眾人被龍骨香吸引了過去，反倒忽略了沈松儀的舞姿。

    倒是柳凝煙，她身上的香味并不引人注意，可偏偏在她舞姿動人之時(shí)，香氣隱隱送來，正當(dāng)眾人尋香而去時(shí)，柳凝煙的舞律卻變換了起來，捉摸不透。

    在場也有擅長品香的世家子弟，其中之一便是石川候，他聞了聞，略帶探究意味地說：“似是石蠟紅……可又比石蠟紅多了幾分清幽高貴……還有最初聞到的那一瞬的清朗氣味……著實(shí)想不透是什么花竟有如此香韻……”

    “是柚香。”

    楚溪開口道。

    “柚香？”

    陸毓愣住了，好奇地伸長了胳膊，“三哥，你沒弄錯(cuò)吧？

    我怎么從未聽聞過以柚子來制香的？”

    “而且用的是青柚。”

    楚溪扯起唇角，望著柳凝煙的目光里多了幾分深意，“制香之人心思十分巧妙。

    青柚并不似熟柚的香氣那般外放，既撥散心霧又承接了其后而來的石蠟紅的香氛，而石蠟紅的花香配合柳姑娘的舞姿，令在場的諸位心馳神往。

    當(dāng)眾人心緒斐然之時(shí)，君影草的尾韻令諸位從云端落入幽谷。”

    石川候拍手道：“聽楚公子這么一說，確實(shí)還有幾分君影草的幽香！沒想到楚公子竟然能將這幾種香料一一辨別出來！”

    “楚某能辨別出這幾種香料并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倒是柳姑娘頗通用香之道。

    當(dāng)一位舞姬翩然起舞之時(shí)，主角是這位舞姬，而非她身上所使用的香料。

    再好的香料，如若喧賓奪主而非錦上添花，也是毫無意義。”

    柳凝煙呼出一口氣，心中竊喜起來。

    她本以為自己的風(fēng)頭被沈松儀蓋過，沒想到這青幽蘭卻幫了自己一把。

    柳凝煙敬過韓釗水酒，便退離了。

    她望向楚溪的方向，而楚溪卻在與韓釗交談，仿佛她的離去對他而言無關(guān)痛癢。

    柳凝煙嘆了一口氣，出了壽仙閣，馬車已經(jīng)在門前等著她了。

    她正要上車，有人喚住了她。

    “柳姑娘且慢。”

    柳凝煙回頭，看見的是楚溪的貼身侍從逢順。

    “柳姑娘，我家公子最近對香道有了幾分興趣，對今日柳姑娘所用的香料頗感興趣，不知姑娘可否割愛，讓與我家公子一些？”

    柳凝煙微微一愣，隨即唇角勾起，“那是當(dāng)然。”

    說完，便從車中取出一只小瓶，送入逢順手中，“這便是我所使用的香露，名曰青幽蘭。”

    “逢順記下了，多謝姑娘。”

    逢順朝柳凝煙行了謝禮，目送她上了車這在回去。

    車中的柳凝煙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她終于得到了楚溪的青睞，哪怕只是為了小小的一瓶青幽蘭。

    此時(shí)的李曉香正在桌上刨著飯。

    雖然白日在飛宣閣吃了好些點(diǎn)心，出城時(shí)江嬸也買了些小吃給她和虎妞，但行了兩個(gè)多時(shí)辰的山路已經(jīng)耗空了李曉香，現(xiàn)在就是給她一頭牛，她都能給吞下去。

    李明義略微皺起了眉頭，在他看來，李曉香的儀態(tài)實(shí)在不雅。

    李宿宸神色淡然地敲了敲李曉香的桌面，“你都快趕上餓鬼投胎了，吃慢一點(diǎn)吧。”

    李曉香這才注意到李明義的目光，肩膀頓了頓。

    王氏知道李曉香為何狼吞虎咽，夾了些石耳到她的碗中，“香兒最近似乎長高了點(diǎn)，得添置些新衣了。”

    意思就是，李曉香在發(fā)育呢，吃得快吃得多都是因?yàn)樯眢w需要，勞煩當(dāng)?shù)膭e一副忍不了的模樣。

    李明義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確是。

    后日就是曉香的生辰了，除了新衣，不知曉香還想添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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