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蒼老巫長率領族中青壯退出寨子外,與族中婦孺老弱匯合,開始搭建容身草棚。 是的,他們把婦孺老弱也帶來了! 因為番禺王征收供奉的使者,近日已經駕臨附近的內陸部族。 而秦墨所處的寨子,由于靠海遠離內陸,通常最后才來…… 簡而言之,附近愿意舉事的部族,攜供奉物資來此聚集,若只將婦孺老弱留在家里,絕對會被番禺王使者屠滅以儆效尤! 秦墨視力極佳,能清楚看到,那部族之人丁,雖比本寨多些,但一個個瘦骨嶙峋的模樣,卻遠不如本寨人丁強壯。 尤其是一些光著屁股的孩童,頭大而腹漲,顴骨眼珠凹凸。 四肢更枯瘦如柴,松松垮垮的皮膚,包裹著清晰可見的骨骼。 加之南方長期日嗮偏黑,儼然是非洲難民娃子翻版! “此部族人丁繁盛,卻因何貧苦至斯?” 秦墨強忍心中涌起的燥郁,將拄著拐杖的巫長招到近前,問道。 巫長似乎看出秦墨情緒不對,趕忙苦笑解釋道:“所有內陸部族都是這樣的,耕地獵場有限,大半產出還要用于供奉番禺王,人丁繁盛并非好事。” 秦墨皺眉疑惑道:“因何不遷居海邊?如同你們一般,至少還有漁獲果腹?” 巫長再次苦笑:“是啊,我們有漁獲果腹,但我們的人丁,卻永遠無法繁盛,因為一場海風襲來,便可讓我族眾銳減……” 秦墨啞然無言,這卻是自己何不食肉糜了。 先秦時期干旱記錄極少,幾乎是屈指可數,但與之相反的水澇之害,卻是從上古虞舜治水,一直延續至今。 而華夏大地上的水澇災害,又通常與沿海季風氣候,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 所以逆向思考一下,便也不難想象,這先秦時期的季風,到底有多么夸張且頻繁。 尤其南方沿海的臺風,甚至不能稱之為季風。 應該叫‘月風’! 或‘時風’! 這也是張良等人出海后,一直沿海岸行駛的最大原因,如果倒霉遇上海風,多少能增加點聊勝于無的生存幾率…… “呼~!” 秦墨看向寨外那些大頭娃子,長長吐出一口心中燥郁:“那叼毛的番禺仔,吾必殺之煉油,與諸越分食!” 說罷,起身下了虎皮高椅,走向那部族卸下的物資,一手拎起一皮袋白米,一手拎起一串薰臘肉,徑直出了寨子。 呂雉很有眼力勁兒,立即招呼還在擺pose的張良等人,上前扛了白米熏臘肉,隨秦墨出寨為那部族烹食。 巫長看的瞠目結舌,想攔又不敢攔。 不是說好了,要裝神弄鬼嗎? 這般親自下場慰問,還怎么裝神弄鬼??? 特么人設崩塌啦! 呂雉能理解他的想法,但卻只是笑著囑咐道:“煩勞長者,讓寨中青壯兒郎,一律出寨居住,騰出房舍,安置趕來的婦孺老弱?!? “另外,將供奉中的麻布,盡數裁剪成衣,給所有人穿戴,孩童優先!” 巫長無奈揖手:“謹遵神女之命?!? …… 寨外,秦墨留下十名劍客打下手,余者由張良率領,去幫越人搭建草棚。 那蒼老巫長和族人們,皆是惶恐不已。 但秦墨要了他們攜帶的陶鍋,便開始忙活,并沒有廢話解釋。 張良等人由于還未學會越人語言,更是悶頭砍樹搭建草棚,自始至終一言不發。 漸漸的,那蒼老巫長和族人們不在惶恐,也加入其中打下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越人會耕種稻米,但怎么吃,就很成問題了。 白米不止有稻殼,稻殼之下還有一層糠皮,通常情況下,哪怕是大秦百姓,也會連糠皮一起蒸煮食用,口感極其差勁。 秦墨讓打下手的劍客們,找回數塊有天然凹槽的巖石,制作成簡易踏碓,當場開始舂米淘洗。 他和呂雉則用解手刀,將一條條的熏臘肉,切制肥厚均勻,與舂洗好的白米一起入鍋燜蒸。 一鍋鍋臘肉燜飯,陸續架在篝火上,進入燜蒸流程。 秦墨又回到寨中,取來干海菜和熏魚以及香蔥,然后用熏臘肉熬烤了一鍋葷油,等干海菜泡發,便用葷油香蔥熗鍋,烹制出一鍋鍋海菜燴魚塊。 唯一不美的是,沒什么調料,除鹽之外,只有前些日諸人在海上棄船時,搶救到木筏上的干辣椒,還是泡過海水的。 可就算如此,越人們聞著臘肉燜飯的香味,聞著秦墨烹制出的一鍋鍋香辣海鮮,仍是饞的忘了手上活計,一個個吞咽著口水,眼巴巴等待開飯。 那些幫忙燒火的大頭娃子,更是拼了命扇風,只求飯菜快些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