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說到正題了，褚云裳的確想知道端王與魯皇后母子失和的原因，“殿下為何這樣說？”

    “郡主被西洲公主挑釁難道不惱嗎？”

    褚云裳微微蹙眉，下意識想要反駁，可突然想到她是帶著前世的記憶，若是前世在將軍府如此境遇下見到西洲公主，她真的有可能動手。

    “兩國的結盟是將士們拿性命換來的，云裳很樂意促成此事。”

    端王笑的有些古怪，復又嘆息，“褚家果然忠勇，可惜了。”

    端王身在中樞，可以說他是除了太子之外，距離皇位最近的皇子，只因他是皇后養子，身后又有朝臣支持，他能說出這種話，自然不是無病呻吟。

    只不過褚云裳早已知道皇家容不下褚家，所以才沒有那么大的反應。

    “既然郡主知道鳳藻閣一事是由母后安排的，心中難道就沒有猜疑？”

    褚云裳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端王，笑著問道：“端王既知皇后之意，你這樣違逆皇后的意思，不怕傷了母子之情嗎？”

    “母子之情……”

    端王呢喃著這幾個字，有那么一瞬間的失神，眼底劃過一抹狠厲，卻還是被褚云裳捕捉到了，心下疑惑，難道這幾個字不對？

    還是皇后做了什么傷害端王的事情？

    按理來說不應該呀！

    皇后無子，端王自幼由皇后撫養，就算皇家無情，可為了權勢，彼此只能互為依托。

    究竟有多大的怨恨能讓這兩個利益共同體反目。

    “臣女說錯話了？”褚云裳一避觀察著端王，小心翼翼試探，“娘娘為殿下勞心勞力，殿下身為人子，應該感念娘娘的苦心。”

    端王臉上浮現出一抹愴然，倏而冷了下去，轉首直視著褚云裳，“你說的對，身為人子，應該感念母親當年犧牲的一番苦心。”

    這是何意？

    褚云裳垂下睫羽，心中思忖著，他說母親當年的犧牲？可是在說他的生母？

    端王的生母……她不知道是誰，好像是宮中的某個美人吧，前世他輸的很早，后來五王生亂，他亦在其列，被梁王絞殺，所以褚云裳對他并不十分了解。

    可是看今日情形，難道端王與魯皇后之間的嫌隙是因為端王生母。

    那她倒是很快能推測一二，左不過是后宮那些蠅營狗茍的腌臜事。

    前世她被囚深宮十年，那么多妃嬪挑釁她，誣陷她，只因心死，所以從不辯駁，面對后宮爭斗，冷眼旁觀，聽之任之，只要涉及她的爭斗，梁王從不參與，而她封一品貴妃，沒有皇上的旨意，皇后無法處置她。

    后來有一個美人，深得梁王寵愛，也不知被誰挑唆了幾句，竟用將軍府覆滅一事羞辱于她，氣急之下，她下了死手，殺了那個美人。

    之后，她的宮殿徹底安寧下來。

    褚云裳猜測端王生母估計是被皇后暗害了，只是此事已過去十幾年，怎的在這個時候被人翻出來。

    又一想，前世便是這個時候，太子與端王一個被禁足，一個被貶，頓時遍體生寒，梁王還真是厲害。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