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不忍心去見三娘,因為三叔和璽哥兒都已經(jīng)不在了,再多的安慰又有什么用呢。 “替我更衣。” 褚云裳任由春華替她換上閨閣女兒家的衣服,獨(dú)子一人打著燈籠去了椒梨院。 還未走近,就聽到褚云心硬聲硬氣的在說:“不要動不動就掉眼淚,你都忘了父親的教誨了嗎?褚家的兒女即使流盡最后一滴血,也絕不流淚。” “是!”明明帶著顫音,卻是十分倔強(qiáng)。 褚云裳心澀,將燈籠放下,窸窣聲引起她們的注意,二人同時叫了聲:“長姐。” “六妹妹還未及笄,你這么訓(xùn)斥可不好,”褚云裳嗔責(zé)了一句褚云心,輕輕拂過褚云霓的軟軟的小臉,“長姐幾日未見你,你可怪長姐?” 褚云霓,褚云心親妹妹,將軍府最小的女兒。 下唇已經(jīng)被她咬破,眼睛圓圓的,使勁搖頭,倔強(qiáng)地不肯讓眼淚掉下來,“長姐有要事要忙,霓兒絕不添亂,霓兒會照顧好母親,不讓長姐與二姐煩心。” 懂事的讓人心疼。 褚云裳將她攬入懷中,“是長姐無用,帶我去看看你母親吧。” 褚云霓拉著她的手,褚云裳朝著褚云心輕輕點(diǎn)頭,表示方才出行順利,后者才放心。 屋子里藥味很濃,端木氏躺在榻上,形容枯槁,不時咳嗽,即使雙目緊閉,也看的出她十分難受。 丫鬟婆子在旁邊侍奉,湯藥熱了又涼,灌了又吐。 褚云裳拿起湯藥聞了聞,御醫(yī)開的藥基本對癥,自己寫了一張單子,命人照方抓藥。 丫鬟婆子雖然不懂,卻也不敢質(zhì)疑褚云裳的話,立刻照辦。 “你們都下去吧,我在軍中學(xué)了一套推拿針灸手法,興許能讓三娘稍微舒坦一些,”褚云裳和緩說道:“六妹妹,你也出去。” 她看了一眼褚云心,沒有說話,而是解開端木氏衣衫,雙指在她胸口幾處穴位上點(diǎn)了幾下。 眉頭緊鎖的端木氏稍稍舒展了一下眉宇。 “拿一壺沸水,要滾燙的那種。” 褚云裳頭也不抬的吩咐,自己動手將隨身帶著的小箱子打開,取出幾粒棋子,隨手拿了個茶盞,將棋子丟進(jìn)去,示意褚云心倒沸水。 “這?”沸水倒進(jìn)茶杯,黑色棋子瞬間通紅,仿佛紅寶石一般,褚云心奇道:“這是何物?” “紅麝,至少存放在極寒之地百年才能形成。”聽到門口有動靜,褚云裳示意她,褚云心立刻會意,起身走到門口,拿了藥關(guān)上門。 褚云裳將銀針放入藥中浸泡,然后將紅麝拿出,一一放在方才按壓過得穴位上,迎著褚云心疑惑的目光,褚云裳簡單解釋,“紅麝可以散心火,三娘突圍噩耗,悸驚憂思,心火旺盛,希望我這個辦法能幫到她。” 一盞茶的時間,端木氏雖然還在昏睡,卻也不咳嗽了,身體也放松了許多。 褚云裳拿掉紅麝,又從湯藥中拿出銀針,替她扎了幾針,端木氏滲白烏青的臉色終于正常一些。 她收拾完藥箱,剛準(zhǔn)備離開,褚云心拉著她的手腕,“看樣子母親好像沒那么難受了,那明日可否勞煩長姐,” “紅麝極寒,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給三娘用的,”褚云裳看了一眼微動的端木氏,忙放下藥箱,“三娘,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