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閨閣里的千金小姐，不要去打聽外男。”褚云裳說完就撇下她離開。

    她自己也糊涂了，明明是她將褚時雨推到蕭恒安面前，可當褚時雨向她打聽梁王時，她卻是難以忍受的怒火。

    宮燈恍惚，絲竹不斷，褚云裳望著歌舞升平的表面繁華，心中無限悲涼。

    馬車搖曳，褚云心輕輕拭去褚云裳眼角的淚花，“已經出宮了，長姐想哭便哭吧。”

    褚云裳依偎在她懷里，閉上眼睛，輕聲說道：“我有罪……我將兵符給了任衛王，害死了父親，大哥……三叔，還有……”

    “長姐不知道，是小人卑鄙，長姐不要為已經發生的事情再苛責自己，”褚云心攬著她的手臂不覺加重，“即使沒有長姐給的兵符，他們一樣會用別的詭計來害父親和大伯。”

    “是，我不知道……我明明知道，我還將時雨推了出去，我才是那個最狠心的人……”她閉上眼睛，有些語無倫次。

    褚云心緊握著她的肩膀，見她精神有些恍惚，忙安慰：“長姐，你要太苛責自己，所有的事情你我共同承擔。”

    褚云裳抱著她，“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們，保護好褚家的孩子，我只……”

    只犧牲褚時雨一人，希望褚家的列祖列宗不要怪罪。

    “我會同長姐一起守護褚家，守護將軍府。”褚云心握著她的手，鄭重承諾，“長姐，方才你說時雨……她可是闖禍了？”

    褚云裳慢慢坐起，又恢復了一貫的寧靜，“沒有，她大約是思慕梁王，我不但沒有阻攔，反倒幫了她一把。”

    “梁王？這……任長留在梁王手中，說明父親的死跟梁王脫不了關系，長姐為何還要將時雨指給他？”

    “為了穩住梁王，”褚云裳冷笑道：“昨天夜里我雖然沒有留下證據，可以梁王的機警，他不可能不懷疑將軍府，將時雨推出去，可以打消他的疑慮。”

    “長姐不是這樣的人。”

    褚云心轉身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半晌之后又道：“時雨的性子本就喜歡冒尖，我聽聞二娘與時雨因為魯國舅家的公子爭吵，原來是思慕梁王的緣故。”

    褚云裳輕輕搖頭，“現在沒有時間想這些，”她跳下馬車，“去打聽一下宮中的狀況，皇后今日不會無端賞賜。”

    剛回到海棠院，看到褚楓站在廊下，她吩咐秋實，“你去熬藥吧。”

    她與褚楓先后進了書房，褚楓急忙從袖中拿出小拇指般大的竹節，“大小姐，國公爺密信。”

    褚云裳心中一顫，急忙接過竹節，拿在燭光下確認了封口，打開一看，鼻子瞬間酸澀，無力坐下。

    “大小姐？”

    褚云裳擺手，將密信點燃，直到看著它化為灰燼，“無事。可還有其他消息？”

    “西洲送上盟書，聽聞他們派遣公主出使大淵，”褚楓笑著搖頭，“西洲是沒人了嗎？哦也對，西洲大王子在我大淵為質，二王子在北齊為質，西洲王估計是不敢再讓自個的兒子離開西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