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而他亦唯愿拜倒在她裙下,做她最虔誠的臣。 與宮婢會合回到坤寧宮后,約莫是申時,云纓不知裴忱是否會過來用晚膳,以防萬一,她把外衫換下,細細捻走上面殘留的細碎葉片,置于鼻尖輕嗅,聞到淡淡的玉蘭花香。 她苦惱地咬了咬唇,目光四處游移,忽地頓在角落。 云纓走到放置在角落的熏爐前,把外衫懸于上空,令那氤氳的沉香浸潤衣衫。 一邊算著裴忱可能會來的時辰,一邊在腦中思忖著陸言之的話,覺得差不多時,她正欲拿過外衫穿上,卻不知是否因為走神,不小心碰倒了熏爐,發出“哐啷”巨響。 下一秒,便有宮婢輕敲殿門,疑惑問:“姑娘?” 云纓深呼吸一口氣,緩平緊張的心緒,微微揚聲回:“我沒事。” 她看著地上滾落出的香料,亂糟糟的,遂蹲下身,視線穿梭其中時,驀地一頓。 沉香本就鎮靜助眠,但這熏爐里除去沉香,竟還混雜著極為昂貴的寧神香。 云纓曾用過這寧神香,幼時她從別人口中聽見是她害死了阿娘,整晚整晚睡不著覺,那時她和大皇子關系還未破裂,寧神香便是大皇兄著人送來的。 明明只需小小一塊便可,偏生這熏爐里劑量是那時的兩三倍還多。 宮人不可能粗心大意至此,這只會是裴忱吩咐下去的。 怪不得她這幾日總是昏昏欲睡,還以為是自己染了什么惡疾,原來全是因為裴忱。 云纓越想越心驚,手里的外衫被她捏得起了皺。 恰在此時,殿外驀然傳來宮人們行禮問安聲。 心下霎時慌亂不安,云纓不顧燙手,倉皇地把香料一股腦放回去,再把熏爐置回原位。 殿外腳步越來越近,她邊往旁邊走,一邊匆忙地披上外衫。 大致穿好時,殿門驀地被推開。 裴忱身量頎長,背后盛著日光,在鋪地的玉磚上投出濃重陰翳。 他一眼便看見臉色微白的云纓,目光落在她松亂的衣衫上,微頓。 旋即,不動聲色地審視了一下四周,視線在觸及到離她不遠的熏爐時,眸底劃過一片暗色。 沉郁的目光重新落回到阿纓身上,裴忱緩步向她靠近,漆黑的眼睛緊緊盯著她。 云纓聞著自己身上有鎮靜功效的沉香,看到距離漸近的男人,心底卻是驚惶不安,心緒亂如麻。 裴忱在她面前站定,陰晴不定的目光像蛇一般纏裹在她全身,下一刻,云纓倏然落入一個森冷堅硬的懷抱。 男人低首,挺直的鼻梁刮蹭過她的臉頰,又微微下移至敏感的頸間,仿佛在輕嗅著什么。 云纓強忍著害怕,沒有伸手推開他。 半晌,冷淡薄唇從她細嫩脖頸緩緩移至耳后,他語氣不明地低聲問:“阿纓,剛才在做什么?”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