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是不是看不見了……-《嬌寵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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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側對她,著一身玄袍,站得離她很遠,身形淡漠,甚至沒往她這里看上一眼。
她扁了扁唇,伸手擦掉臉上的眼淚,不顧戚大娘的勸阻,忍著身上的傷痛,跌跌撞撞的朝那人跑過去。
“哥哥。”
云纓撲進男人懷里,伸手環住男人的腰,想向他撒嬌,卻發覺不對勁。
他的身體冰冷,還帶著細微的顫意。
她抬眸看去,一時怔住。
那雙深眸不再像從前那般平靜,眼底仿佛含著滔天的仇恨,又似乎絕望到了極致。
眼白處爬滿了細細密密的血絲,漆黑的瞳孔低垂,正對著她,卻看不見她的身影。
云纓從未見過如此絕望的眼神,更遑論出現在這個情緒向來冷淡的男人身上,她的心臟也忍不住絞在一起,眼淚涌出來,洇濕男人的衣衫。
她不知道他發生什么事了,只能更用力的抱緊他,一遍遍的喚他“哥哥”。
裴忱的思緒混沌不堪,眼前的場景不斷轉換。
一歲時家破國亡,后來一路隱姓埋名、躲躲藏藏,八九歲時初入長明山,十二歲習武,十四歲時初露鋒芒,心高氣盛,自己一個人偷摸到皇宮,想要刺殺那狗皇帝,卻被宮里的侍衛包圍。
他艱難破開重圍,短暫甩掉了追兵,拼著一口氣跑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院子。
他爬上冰冷的高墻,卻由于失血過多,支撐不住身體昏迷過去。
醒來的時候,周身很暖,傷口還在滲血。
一旁呆呆的站著一個小姑娘,她的肌膚雪白,腮凝新荔,穿著桃紅色的宮裝,脖頸戴一串瓔珞,云鬢斜簪一支金步搖,精致的珠翠垂在鬢邊,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搖晃。
裴忱默默注視著她,腦中忽的響起從前樊胡蕭在他耳畔磕磕絆絆念出的詩文:
燦如春華,皎如秋月。
她眼含擔憂,眉梢微蹙,拿著帕子很輕很輕的將他新滲出的血擦干凈,沒有分毫不耐煩。
那時,裴忱目不轉睛盯著她握帕的手,心道,怎么會這么瘦呢。
“哥哥!”
軟糯的語調破開重重云霧,讓他的思緒有一瞬清明,漸漸回籠。
耳邊傳來小姑娘帶著哭腔顫顫的嗓音,他的視線有些模糊,看不太清她的神色。
他抬手撫上她的臉,細細摩挲。
觸感濕潤,摸到一手的淚珠。
“哭甚?”
他的聲音嘶啞,像是含了沙。
云纓抱著他,用臉貼近他冰涼的大掌,眼淚撲簌簌的掉,擔憂的問他:“哥哥,你怎么了?”
男人眼眸深暗,沒回答她的話,腦海中那一幅幅畫面揮之不去,額角又開始陣陣脹痛。
須臾,他盡量平穩住聲線,問她:“疼嗎?”
云纓搖搖頭,騙他說:“不疼。”
裴忱輕輕推開她的身體,啞聲道:“去休息。”不等她說話,他便轉過身,向門口走去,“謝平方,過來。”
待兩人離去,云纓回到榻邊,隔著輕薄的紗簾,看向還尚未清醒的謝錦荀,輕聲問:“他傷得重嗎?”
戚大娘也看向那邊,答:“他的肩背上被那畜生撕咬下一塊肉,需要靜養一段時日。”
聞言,云纓咬了咬唇。
要不是少年在關鍵時刻撲上來替她擋了一下,重傷的就該是她了。她只有胳膊和腿上被尖利的爪子抓傷,身上的血都是謝錦荀留下的。
幸好他們二人走得不算太遠,寨子里的人聽到異響,便立刻帶人趕了過來,二人才幸免于難。
一直等到夜晚,謝錦荀依舊昏迷不醒。
裴忱和謝平方不知做什么去了,許久未回。云纓有些擔心哥哥,便準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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