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不想見你-《大叔來勢洶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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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過是貪心到希望她的心里再也沒有別人,只有他一個。
只是周嘉樹不在了,跟一個死人比較,這種勝算微乎其微,想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代替得了,周嘉樹在她心里的位置。
因為重要,所以程旬旬才會這樣為難,才會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因為重要,所以就算是謊話,哄騙他高興,她都不愿意去傷害周嘉樹一點半點。
那么孰輕孰重,已經一目了然了。
她低著頭,皺了皺眉,說:“不是的,你們不一樣的。”
話音落下,房間內忽然就陷入了無邊的沉寂,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程旬旬忽然不知道該怎么去解釋她對周嘉樹的那種感情,周嘉樹很好很好,誰都沒有辦法比較,其中包括周衍卿在內。
周嘉樹的好是無私的,無私到讓她滿心愧疚,偏偏等到她有能力回報他給的一切時,他卻不在了。周嘉樹是她心底不可觸碰的痛,也是不可動搖的人。
她虧欠他的太多,他這樣好,她卻利用了他的好,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周嘉樹是第一個,讓她覺得對不起的人,背叛他,欺騙他,利用他,踩著他往上爬的感覺并不好。
即便是對周衍卿她都沒有這樣的感覺,起碼她跟周衍卿之間,一直都是平等的,互惠互利的。她許不了周嘉樹這一世,便只能是下輩子,用自己的全部去回報他的好,一心一意。
周嘉樹頭七的時候,程旬旬曾在他的墳前說過,永永遠遠在她心里,只有他一個人,等事情結束之后,她就會孤身一人,永遠不會跟任何人在一起,起碼這樣可以減輕心里的一些愧疚感,那時候她覺得自己可以,結果她還是食言了。
“我們不要說這個好嗎?”她低聲說,語氣里帶著一絲乞求。
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僵。
周衍卿看著她,明知道她會為難,可他卻不愿意就此放過,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想把這些感情弄的清清楚楚,但真的清清楚楚了之后,他要怎樣,他卻不知道。
他問:“他更重要,還是我更重要?”
程旬旬微蹙了眉,抬眸看了他一眼,默了片刻,張了張嘴,一時沒說出話來,吸了口氣,咬了咬牙,才說:“一樣重要,在我心里你們一樣重要的,周衍卿,這……這沒辦法相比較不是嗎?對我來說,你們是不同的,你就非要這樣比較嗎?他是你侄子,他已經不在了,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他的眸色沉了沉,臉上的表情不變,也不去理會她眼里的懇求,淡淡的說:“怎么不同?”
周衍卿太想知道她的想法,她的理解,所以就算她為難,他也忍不住要問下去。即便他心里清楚結果,也許會讓他難堪,可他仍然想問,像是著魔了一樣。
胸口的傷口開始發疼,一陣陣的,讓他臉色發白,甚至連眉目都有些猙獰,他心里是有氣的,氣她連一句謊話都不肯說,生氣在她的心里周嘉樹竟然是這樣圣神而不可侵犯。
有那么一剎,他氣的恨不得將她掐死在手里,可轉念一想,她死了,豈不是成全了他們。每個人都會有過去,而周衍卿第一次這樣耿耿于懷于程旬旬的過去,一直以來他都太了解周嘉樹在她心里的地位。
那是不可觸的位置,沒感情的時候他可以不在乎她心里有多少人,只要不耍花招。可現在,他卻像個小肚雞腸又無理取鬧的男人,在她面前計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怎么想都覺得有些可悲,為了她差一點死掉,連一句謊話都聽不到,更別說是撼動周嘉樹在她心里的位置了。
他嗤笑了一聲,說:“如果周嘉樹還在,對于他,你也會把自己所有一切好的東西都給他,對嗎?”
程旬旬看到出來他已經有些生氣了,其實要讓他開心很簡單,一句話而已,沒那么難,可她卻不愿意說謊,所以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的問題,但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答案,他說的沒錯,如果周嘉樹還在,她一定會對他好,以此來回報他對她的好。
不等她開口,周衍卿便哼笑了一聲,替她回答,說:“你會。我跟周嘉樹在你眼里是一樣的,也許跟程瞎子,還有你媽媽都是一樣的。只要是真心真意對你好的人好,只要他們好好對你,你都會給予同等的回報。”
“你對我們的情感,是一樣的。你當初打死都要粘著我,是為了想讓我幫你拿回自己的身份,我幫了你,然后你用你所有的一切對我好,以此來回報我對你做的一切,對吧?這就是你對我的感情,是吧?”
“旬旬,你其實根本就不會愛人,甚至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愛。你只是在報答而已。”他笑的有些無奈,搖了搖頭,像是自語一般,說:“是我的問題。”
程旬旬想說話,可周衍卿卻不讓她說了,直接轉開了話題,說:“我餓了,出去吃飯吧,你一路坐車過來一定也很累,吃過東西讓阿姨給你準備房間,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吧,我有點累了。”
不等周衍卿有什么動作,程旬旬便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說:“不一樣,你們每個人都不一樣!嘉樹是我的家人,像哥哥一樣,他對我好,我喜歡他,我愿意把自己最好的東西都給他,為他我什么都可以做,因為這是我欠他的。他對我的感情很干凈,不參雜任何,但我不一樣,我待在他的身邊是有目的的,甚至于從頭到尾我就沒有想過要安安分分的當他的妻子,很多很多話,我都是騙他的。”
“理由很簡單,因為他不夠強,他沒有能力幫我,我需要更強的人,我不過是想踩著他往上爬,知道他對我好,就死死的扒住,不停的討好,因為我怕被趕出去,這樣我連機會都沒有了。可他對我太好,任何方便他都替我考慮,為我著想,不讓我受半點委屈,他把他能給我的都給我了,甚至在生前連他死后的事兒都給我安排的妥妥當當。”
“也許,我自以為瞞的嚴嚴實實的東西,他早就看清楚了,他聽著我的謊言,看著我的假意,依舊對我好,甚至他還給了我一條光明幸福的路,如果我可以放下一切,我現在一定不在這里過的這樣慘淡的日子。”
她跪在地上,挺著背脊,目光灼灼的看著他,說:“我可以老老實實的告訴你,誰都無法代替周嘉樹在我心里的地位,因為從頭到尾都是我對不起他,而這份人情,我這一輩子都還不了。在我的記憶里,除了我媽媽,無私對我好的人只有他。無論我是好是壞,在他的眼里,我就是我,他會一直無條件的對我好,不會因為我的壞而有所改變。”
她吸了吸鼻子,低笑了一聲,喃喃的仿佛自語,說:“很多時候,在他面前我都不敢讓自己變壞,變惡毒,變成一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
她笑的無奈,是的,曾經在周嘉樹身邊的事后,她有掙扎過想要放棄,安安分分的在他身邊就這么過一輩子。可她的一輩子太長,而周嘉樹的一輩子太短,她的掙扎到最后注定是一場笑話而已。
程旬旬閉上了嘴巴,最后一絲笑容也漸漸的落了下去,她低垂了眼簾,頓了好一會,才又振作了精神,抬起頭,繼續道:“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一個人,但我知道愛情是什么,我雖然沒有接觸過,但我也看過書,見過別人談戀愛。我對嘉樹,從來沒有心跳加速的感覺,這種感覺,只對你才有。”
“我不是小孩子,開始也許不明白,但到了現在我如果還不明白,我就是智障,是白癡,是傻子!”她模樣嚴肅,片刻忽然嗤笑了一聲,整個人緩緩矮了下去,跪坐在了地上,低著頭笑,笑的有些凄楚,抬手揉了一下鼻子。
“你說你怕,你輸不起,可是周衍卿,你怎么知道我就輸得起呢?難道我就不會害怕嗎?我對感情認真付出,難道我就不會受傷嗎?我年紀小,就是我的錯嗎?我他媽連孩子都給你生了,你還想怎么樣?”
程旬旬說著說著,便滿腹委屈,所幸就坐在了地上,雙手捂住了臉頰,小聲的嗚嗚哭泣,低聲說:“我特意偷著跑來看你,想給你驚喜,你卻這樣對我。你騙人,你根本一點都不愛我,還說不愿意看到我受傷,現在傷我最深的人就是你,你不但傷害我,你還侮辱我的智商。”
她說著,雙腳還蹬了一下地面,反倒真像個孩子一樣。怎么看都像是歪樓的表現,她是故意的,故意想用這個方式把之前的話題給蓋過去。
周衍卿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她現在的心思他不用想就已經看出來了,一哭二鬧三上吊,化被動為主動,畢竟無理取鬧是女人擅長的東西,由他起的頭,換她來結尾。
不過,周衍卿心里雖還有膈應,但經過她這一番話,倒是稍稍緩和了一些,也沒那個心思再追問下去,適合而止。真鬧起來,這種事情傷身又傷心,苦的是他自己。
程旬旬哭了一會,偷偷的張開了手指,暗搓搓的看了他一眼,結果正好就對上了他看過來的目光,只一眼她就一下停住了哭泣。他的目光平淡無波,像是早就看穿了她一般,不聞不問就看著她鬧騰。
她頓了一下,換了個姿勢,不再低著頭,而是揚起了頭,只是雙手依舊捂著臉頰,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臉,哭倒是不哭了。
“鬧夠了?”周衍卿說。
她捂著臉頰,微微歪了一下腦袋,低聲說:“我沒鬧,明明是你先鬧的。”
“是嗎?捂著臉做什么?覺得沒臉見人?”
“妝花了。”她想了想,有補了一句,“不想見你。”
周衍卿忍不住笑了一聲,“捂著臉,就見不到我了?”
“反正我見不到了。”
“幼稚。”
程旬旬有些無意識的搖頭晃腦,說:“你說我年紀小,我幼稚點有什么不對嗎?反正在你眼里,我跟智障沒區別。”
“起來,地上涼。”
“不起。”
“先去吃飯,吃完飯我們再繼續。”
程旬旬仍然不動,說:“不吃。”
“程旬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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