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周衍卿只見了秦龍一次,臉色并不是太好,但也沒有對他下手。只雙手抱臂站在床邊,就這么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臉上帶著悔意,簡直恨不得現(xiàn)在就殺了他。 周衍卿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他,心情也不見得有多少好,他勾了一下唇,調(diào)笑道:“我能撿回這條命,還得多謝龍哥了,要不是龍哥的人及時把我?guī)Щ貋恚铱峙率且幻鼏韬袅恕!? “這份恩情,我一定牢牢記在心里,絕對不會忘記。”他的身子還有些虛,這話一出口,站在旁邊的方醫(yī)生忍不住抬眸暗暗看了他一眼,心中不停打鼓。 這秦龍的氣一直沒消,臉上掛著一副生人勿進(jìn)的表情,這棟別墅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死氣沉沉的,手下的人稍有不慎就容易引起秦龍的暴怒,昨天半夜的時候,一直跟在秦龍身邊的女人跑來向方醫(yī)生求救。 下體嚴(yán)重出血,身上臉上全是傷口,方醫(yī)生給她處理的時候,這人一直小聲的啜泣著,連痛都不敢說,就算離了秦龍身邊也不敢太過于放肆。 秦龍這人想來都是以暴制暴,對他深惡痛絕的人很多,但也不敢出手反抗,確實下手太狠,讓人畏懼。 他心里的如意算盤不但被人破壞,更嚴(yán)重的是他沒了面子,讓陸靖北看笑話,這件事本就是周衍卿這一方先砸了他的場子,壞了他的好事,他手下還死了好幾個人呢!現(xiàn)在他好不容易把周衍卿給救活了,就這么白白的送回去了,以后還要他怎么立足! 早上他接到了大哥的來電,在電話那端痛斥了他一頓,讓他不要惹是生非,氣的他差點砸電話! 周衍卿這幾句話里諷刺的意味很濃,正中秦龍下懷,周衍卿的話音剛落,秦龍便猛地伸手,手指快要觸碰到他胸口的時候,周衍卿挑眉,道:“你敢碰我?” 秦龍頓了一下,緊接著便猛地揪住了他的衣服,狠狠一扯將他從床上揪了起來,瞪大眼睛看著他,說:“怎么不敢?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還是我的手上!我想要你死,你還是得死!” 周衍卿擰了一下眉,暗暗的吸了一口氣,強(qiáng)忍著傷口處傳來的劇痛,微微勾了一下唇,說:“那你殺了我試試看。” 秦龍咬著牙,那眼睛再瞪大一點都快要掉下來了,他越是生氣,周衍卿便越是篤定自己沒事,當(dāng)然他也不會自尋死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說:“何必生氣,我一定不會讓你吃虧。更何況,其實真正讓你損失慘重的人是唐義森,他把人交給你們的時候,就沒有告訴過你,程旬旬是我的老婆嗎?” 秦龍微微瞇了眼睛。 “你動她等于是動我。” 秦龍冷嘲一笑,說:“你以為我會怕你?” 周衍卿不說話,只抿唇微微的笑著,并不說破。雖然他不知道那個救他的人是誰,但看出來秦龍還是十分忌憚那個人的,可能在這之前秦龍對周衍卿確實不存在忌憚,然而現(xiàn)在心里就算恨不得一刀砍了他泄憤,秦龍也不會貿(mào)然動手。 兩人對視了片刻,秦龍咬了咬牙,猛地松開了手,站直了身子冷哼了一聲,說:“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現(xiàn)在我不能動你,不代表我永遠(yuǎn)都動不了你!這次只是你運氣好,我們總有江湖再見的時候。” 周衍卿終是忍不住悶哼了一聲,臉色慘白,他輕輕的閉了閉眼睛,眉頭緊擰,顯然那種疼痛讓他一時之間有些緩不過來。片刻之后,他才吐了口氣,睜開了眼睛,輕輕的哼笑了一聲,說:“我倒是認(rèn)為其實我們可以做朋友,你覺得呢?不都說不打不相識么,你看看我都被你打了只剩下一口氣了,你這氣還不能消?” 秦龍歪了一下頭,雙手抱臂,不屑的哼了一聲,說:“朋友?一直以來陸靖北的兄弟就是我的敵人,你覺得我們能成為朋友嗎?” “噢,我倒是認(rèn)為人與人之間不會永遠(yuǎn)的朋友,同樣也不會有永遠(yuǎn)的敵人。你難道想跟我成為敵人?” 他的目光幽深,就這么靜靜的看著秦龍,他笑說:“當(dāng)然,如果你要跟唐義森做朋友,那么我們之間還真沒什么好說的。黑影這組織我不是很熟悉,不過我倒是聽說你還有個哥哥,一直都低于他一頭,我想你應(yīng)該不會想一直趨于人下吧?陸靖北這邊倒是其次,自己內(nèi)部沒有地位,才不好受吧?” “而且,我怎么聽陸靖北說,你哥跟他的關(guān)系一直都不錯,為什么?” 秦龍閉了嘴。 周衍卿說了那么多話,也是有些累了,緩緩閉上了眼睛,說:“是敵是友,龍哥你自己斟酌。” 話音落下,房間內(nèi)便陷入了沉寂,山間別墅偶爾能聽到清脆的鳥叫聲,半晌之后,關(guān)門聲響起,周衍卿才再次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的表情,扭頭看向了方醫(yī)生。 不等他開口,方醫(yī)生便輕笑了一聲,說:“你倒是挺能忍的,怎么不一直忍下去?” “廢什么話,可能傷口裂了。” “不裂就怪了。”她白了他一眼,走過去伸手掀開了被子,熟練的解開了他的衣服,胸口的位置出血了,纏著的繃帶上染了一片紅色。方醫(yī)生皺了皺眉,略帶責(zé)備的說:“你明知道他還在氣頭上,還刺激他,你是嫌自己的命硬?還是覺得我太閑,想給我找點事兒做?” “我一直覺得像你們這種醫(yī)生應(yīng)該寡言少語,你覺得呢?” “確實,但看到你這種自討苦吃的人,還是忍不住想說兩句。忍受一下,不想讓我多話,就別讓我費事。”隨即,她就開始給他處理傷口,下手毫不留情,周衍卿都有點懷疑她這是在報復(fù)。 包扎完傷口之后,周衍卿的額頭上布了一層細(xì)細(xì)的汗珠,臉色比剛才更難看。方醫(yī)生給他擦了一下汗,周衍卿說:“我要喝水。” 她收拾了一下東西之后,就倒了杯溫水過來,喝完之后,周衍卿又說:“我想吃東西。” “已經(jīng)給你輸過葡萄糖了,所以你暫時還不需要吃東西。” “你是不是人?”周衍卿擰眉,道:“醫(yī)生不都是白衣天使嗎?你就是這么當(dāng)天使的?” “請問哪位天使會照顧到你吃飯的問題上?我已經(jīng)把你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了,給你做東西吃那是家屬的事兒,跟我無關(guān)。”她挑了一下眉梢,用濕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說:“而且,我覺得自己不適合時常出現(xiàn)在秦龍的面前,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我是不會走出這個房間的。” “還有,我會留下來親自照顧你,已經(jīng)是你的福氣了,別再跟我提那么多要求。”她將手上的血跡擦干凈便丟在了旁邊的垃圾桶里,再次拿起書看了起來。 周衍卿雖然有些怒意,但他現(xiàn)在是傷患,到底是沒有力氣跟她爭辯,瞪視了她一眼之后,就轉(zhuǎn)開了頭,看向了窗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沉默了許久之后,問:“我到這里幾天了?” “大概五六天了吧。” 他緩緩吸了口氣,胸腔傳來的疼痛,讓他閉了眼。 秦龍的人在一天之后全部撤離了別墅,只留下了方醫(yī)生一個,當(dāng)然就算秦龍想要帶著她走,也不可能,她本來就是獨立的。她站在窗戶前,看著那一輛輛黑色的車子駛離,不由輕笑了起來,說:“恭喜你,你自由了。” 周衍卿這會靠坐在床上,特別艱難的拿著一碗白粥正在喝。 方醫(yī)生等了一會,沒想到等來的卻是瓷碗落地的聲音,一轉(zhuǎn)頭便看到他保持原來的姿勢,手里捏著勺子,那碗白粥落在地上,碗口朝下,碗里的白粥全部都灑了出來,還有一些沾染在了被單上。 “你怎么回事?” “你要是動動手,就不會有這種事。”周衍卿稍稍動了動身子,將手里的勺子隨意的丟在了一側(cè)的柜子上。 不管怎么說,他現(xiàn)在還是重度傷患,怎么可能短短幾日就能自己吃東西,這也真是為難他了。 周衍卿算是看出來這女醫(yī)生沒什么人性,因此也懶得跟她多說話,現(xiàn)在秦龍的人都撤了,想來陸靖北應(yīng)該不久之后就會到,再忍忍就過去了,也就不跟她多計較什么。 方醫(yī)生過去,弄了一團(tuán)紙巾把地上的粥清理干凈,說:“就只有這么一碗啊,多的沒有。就這一碗也是我讓阿姨給我留的,別說我沒人性,是你自己不珍惜。” “嗯。”周衍卿隨意的應(yīng)了一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