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旬旬,再見-《大叔來勢洶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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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旬旬低著頭,半晌才慢慢抬起頭,臉上依舊掛著淺薄的笑容,說:“五叔,我想問你個問題,你說等五個月后,我的孩子出生,你會做親子鑒定嗎?”
周衍卿沒回答她的問題,但也知道了她問這個問題的意圖,既然是名門,對上門來認親的人,第一看物件,第二則是做親子鑒定,任誰都不可能是憑物件看人,而且像唐義森這樣的人,更不可能就這么貿貿然認下女兒,要知道這女兒回來是要繼承家業(yè)的。唐家亦是名門望族,這親子鑒定豈會不做,可既然做了,這唐未晞卻依舊成了真的唐未晞,那是為何?
程旬旬手里沒有物件,連第一關都過不了,她僅憑一張嘴,誰會信?估計連做親子鑒定的機會都沒有,這里頭若有什么陰謀的話,她貿貿然沖出去,就有可能會害死自己。這腦袋倒還算清明,估摸著是在周家待久了,爾虞我詐的東西看多了,學了幾分警惕和慎重。
周衍卿淺嘗了一口杯中的紅酒,心思微沉,唐氏內部的事情,他多多少少是知道一點,要吃掉唐氏這塊肉,也并非是一件簡單的事兒,想那唐義森處心積慮在唐家多少年,唐老爺子看似還抓著主權,可唐義森也不傻,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當年年幼的唐未晞被歹人抓走綁為人質,唐老爺子的獨女唐雅文獨自去交付贖金的時候出了意外,據說是跌入山崖,尸骨無存,而唐未晞就此消失,生死不明。那年,一時之間,唐老爺子一下失去了兩個至親的人,心痛萬分,病根也是在那個時候落下的。
唐雅文一死,唐家內部開始起了紛爭,那三四年內,唐氏集團開始走下坡路,內憂外患,家宅不寧,家庭紛爭鬧的十分厲害,也讓旁人有機可乘。但老爺子也硬氣,最后將那些蹦跶不停的跳蚤一個個都收拾的干干凈凈,家安了,事業(yè)也就開始蒸蒸日上了。
再加上唐家和周家一直是世交,兩家人在生意上一直有來有往,互幫互助,相輔相成。如今又要結成姻親關系,自然是想讓兩家人能夠親上加親,將這種友好關系一直延續(xù)下去。
兩個老爺子有自己的想法,唐未晞是未來唐氏的接班人,那么周景仰物色出來的人,自然也是未來周氏的接班人了,這樣兩個人一結合,唐周兩家未來必然是勢不可擋,無人能夠侵犯。
“五叔,空腹喝酒對身體不好。”程旬旬好意提醒,“你的胃本來就不好,沒事還是少喝點吧。”
周衍卿笑,晃動著酒杯,說:“所以你是想讓我替你證明身份?幫你回歸唐家,可是你又憑什么讓我來相信你?你知道你自己現在的說辭有多可笑嗎?”
“只要你幫我,我手里百分之十的股份可以無條件的給你,即便事實證明我并不是唐仕進的外孫女。但如果事實證明我是,那么五叔能得到的好處,不用我說,你也應該很清楚。你比我更有機會接近唐義森,是或者不是,找個機會驗一下就知道了。無論如何,這件事對你來說并不虧,不是嗎?”程旬旬沒有說別的,就算她把她小時候的經歷都說一邊,恐怕都沒有這幾句話來的有效果,作為商人,要的是利益,博同情這種事兒對他們來說毫無用處。
程旬旬看著他,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眼眸清明而又干凈。
周衍卿慢慢斂了笑,吧嗒一聲,酒杯輕輕放置在了桌面上,這看似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兒,可這程旬旬說的要是真的,那么那個唐未晞能夠安然無恙的在唐家待三四年不被人發(fā)現,這其中必然是有貓膩的。
這個忙,真要幫起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要斗的人,也絕非是善類。程旬旬大概就是猜到了這一點,才不敢貿貿然的行動,更是對誰都閉口不說,這一份心思,同她的年齡不符。
但無論怎樣,這件事對他倒是有好處。他微微一笑,說:“如果我說,我連帶著整個唐家都要,你給還是不給?”
程旬旬聞聲,猛然抬頭看向了他,這會周衍卿才發(fā)現她的眼睛有些紅腫,好像是哭過,神情里淡淡的染著一絲悲涼。
程旬旬只與他對視了數秒,說:“如果你愿意維持夫妻關系,這唐氏不等于就是你的嗎?”
周衍卿看著她,斂了笑,深邃的眸子,看不出喜怒變化。片刻,程旬旬就低垂了眼簾,伸手從口袋里拿出了u盤,遞到了周衍卿的面前,說:“這是嘉樹給我的,我想這個應該對解決那則丑聞有一點幫助。”話題就此中斷。
周衍卿并沒有及時接過,程旬旬舉著手好一會,即便手臂微酸,也是一動不動,而他好像是故意一般,細細的觀察她臉上的表情,原來她的那一抹淡淡的悲涼是來自于周嘉樹。
他轉開了視線,笑說:“丑聞的事情,我自有安排,這東西你若不想拿出來,不必勉強。”
程旬旬愣了一下,稍稍起身將u盤放在了他的手邊,說:“沒有勉強,這本就是嘉樹留給家里人的,你就代我轉交給他們,這畢竟是嘉樹的一番心思,我不想看到他們最終叫囂起來的樣子。”
這氣氛莫名沉重了起來,程旬旬的心情欠佳,眉目之間帶著一點疲倦。
“你是孕婦,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你心里最清楚。有些事情,你沒有那個能力完全擺平,就不要摻合。幫人沒有錯,但你要看值不值得。”
值不值得?如果她說她并不后悔呢?當然程旬旬不會這么說,周衍卿的態(tài)度很明顯,他不喜歡她給他惹是生非。她帶給他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她點頭,說:“我知道了。”
“去把人叫下來吃飯。”周衍卿擺擺手。
程旬旬點了一下頭,就上樓敲開了宋燦的房門,讓她下了樓,而程旬旬則回了房間,沒再下去。宋燦說了兩句,程旬旬堅持,她也就不再多說,隨她去了。
徐媽本想端些吃的上樓,被周衍卿給阻了,這餐飯吃的略有些沉悶,周衍卿明顯是有點心事,而宋燦本來也沒打算跟他吃飯,兩人沒什么話,這飯很快就吃完了。
周衍卿讓徐媽重新準備了一份菜,然后親自送了上去。他推門進去的時候,程旬旬在睡覺,房間內沒開燈,周衍卿隨手開燈,只見她側身躺在床上,手里捏著手機,耳朵上還掛著耳機。
看樣子睡的挺熟,并且沒有醒來的跡象。周衍卿不自覺的放輕了腳步,順手關上了門,緩步進去,將手里的飯菜放在了桌子上。旋即又行至床邊,就這么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會,近了才發(fā)現她的睫毛上沾染著水珠,眼角還掛著淚痕,手機已然從手心滑出。
周衍卿彎身坐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將手機拿了出來,隨著他的動作,連帶著耳機也一并扯了出來。程旬旬只微微皺了一下眉,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經過上次的教訓,程旬旬倒是學乖了,給手機設了個密碼,周衍卿這次也看不了隱私了,不過他也不好奇,整理了一下耳機線,就將手機放在了床頭柜上。
周衍卿等了一會,見她一直沒有醒的跡象,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說:“起來,吃飯了。”
程旬旬沒動,只微微蹙了一下眉,縮了縮身子繼續(xù)睡。周衍卿又拍了她兩下,這一次她竟然伸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眼睛依舊閉著,低低的說:“別吵,讓我再睡一會,就一會。”
程旬旬不是不醒,是不想醒,她做了個夢,夢到周嘉樹了。這是他去世之后,她頭一次夢到他,夢里的嘉樹很健康,面色紅潤,高高瘦瘦的,站在她的面前,笑的特別燦爛。他們一塊跑,一塊鬧,特別的開心。
他還將她高高的舉起,在空中轉圈,整個世界都充斥著他們的笑聲,風景美如畫。
周嘉樹站在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他說:“旬旬,我要走了。”
她沒有說話,臉上的笑容還未褪去,微微喘著氣,天真爛漫的問:“你要去哪兒?”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笑著揮手,說:“旬旬,再見。”
他一步步的往后退,慢慢的消失在了這一片天地之中,她不停的往前跑,想去抓住他的手,可總是在唾手可得之際,又變得遙不可及。頃刻間,整個世界就只剩下她一個了,她大聲的喊,反反復復的叫著周嘉樹的名字,可他再也沒有出現。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在這個地方,世界仿佛沒有盡頭,也永遠看不到前方的路,她停了下來,往四周看了一圈,一望無際,一個人都沒有。她腿一軟,便坐在了地上,她沒有哭,唇角泛起了一絲淺笑,他走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笑著笑著,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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