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這些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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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張藝朝她擠眼。
她擔心說錯,猶豫道:“還是您說吧。”
程城道:“你覺得像自殺嗎?”
沈嘉看向一望無際的海岸,又看了一眼死者,道:“江城人應該都知道,這一片暗礁多,如果真的是從上面跳下來,肯定會造成大面積的軟組織挫傷,重者會骨折,我想一個人要自殺的話,應該不會讓自己這么痛苦。”
“還有呢?”
沈嘉:“她身上好像沒什么傷痕,就是腐爛嚴重,幸虧這一片水質好,要不然這個溫度,一周時間,早就面目全非無法辨認。”
程城拍拍她的肩,朝前邊的同事吩咐了兩句。
又對他們道:“你們倆去上游看看。”
“是。”
走出警戒線,張藝道:“程隊對你寄予厚望啊。”
沈嘉:“切。”
張藝道:“不過你剛才在看什么?”
“什么?”
“你掀開白布的時候,好像有些緊張。”
沈嘉:“有嗎?這種事多少都緊張吧。”
張藝聳了聳肩。
有任務在身上,倆人自然都比較重視,開了車,直接就奔上游方向去了。過了一會兒,雨慢慢的停了下來。江城的路還是堵著。
車里,沈嘉說:“早知道走去了。”
“上游距離燈籠山挺近,我們順便去那邊看看。”張藝說,“萬一找到點什么證據就好辦了。”
而彼時,雨勢漸退。
太陽從云層里慢慢鉆出來,變成了夕陽。那個時候,江城的一切又恢復秩序。車聲,說話聲,喊聲,笑聲,關門聲,充滿了整片江城。
有一處聲音,扭曲而刺耳。
那是一片荒無人煙的地方,只有一座監獄,是江州唯一的監獄。大鐵門,銹跡斑斑,右面側下方開了一扇小門。兩邊樹木矮小,知了吵吵嚷嚷,剛下過雨的緣故,空氣清爽了不少,但溫度仍然是三十七八度。
門被刺啦著緩緩推開,一個男人走了出來。
他剪著很短很短的毛寸,眼角有一道拇指大的疤,穿著黑色的短袖,黑褲,渾身上下一種不可靠近的氣息,沿著路邊走去了公交車站。
兩個小時后,車停在一個酒吧門口。
現在還是個白天,酒吧沒營業,但門開著,從外面看,里邊黑漆漆的。他推開門進去,沒人在。四面都是桌椅,吧臺上擺了很多酒和飲料。
他徑直打開一瓶,倒了一杯。
吧臺旁邊有個小門,門里不時傳來喘息的聲音,抵在門上,咣當震動。過了半天,才慢慢平息下來。
半刻鐘后,一個女人先走了出來,穿著裙子,領子很低,落了一根肩帶,扭著腰伏在門框上,看著吧臺邊上眼神淡漠凌厲的男人,嘴角勾了勾,一笑。
“還沒營業呢,哪來的呀?”女人問。
“我找陳江。”聲音很低。
女人敲了敲門框,頭也沒回,道:“找你的。”
門里的男人胡亂穿上褲子,隨手拿了件短袖,光著膀子就出來了,邊走邊套衣服,罵咧咧道:“誰他媽喊老子——”
話一出口,愣住。
“啥時候出來的?!不是說下周嗎。”
“提前釋放。”
陳江穿好衣服,笑:“你這小子。”
身后女人倚著陳江,點了根煙抽,眼角一提,勾著笑,聲音嬌柔,問:“老陳,誰啊也不介紹介紹。”
陳江笑道:“陸嚴,這是柳琴,你喊嫂子。”
陸嚴輕點了下頭:“嫂子。”
女人想了想,說:“哦我知道了,獄里給你擋刀子那個結拜兄弟啊,陸嚴,哪個陸哪個嚴啊?”
“陸地的陸,嚴格的嚴。”
“名字不錯。”柳琴笑。
陳江抬手碰了碰柳琴:“我這兄弟還沒開葷,你注意點分寸啊。”
柳琴“呦”了一聲,說:“那敢情好,我這人最擅長就是做媒了,喜歡哪一款,嫂子給你介紹一個。”
陸嚴:“不用了。”
“有余情未了的啊還是相好的?”柳琴笑。
陸嚴目光忽然暗了下去,腦海里一閃而過那個打打鬧鬧的身影,轉瞬間平靜的毫無波瀾,淡淡道:“沒有。”
陳江扔了一包中華過去。
陸嚴抽出一根,點上煙。
陳江說:“以后咱兄弟倆混,所向披非——”
柳琴推了一把陳江:“滾吧你,那是所向披靡。”
陳江:“哎哎,都一個意思。”
陸嚴低頭,吸了一口煙。
陳江直爽,道:“晚上不去哪兒吧,今晚不營業,咱叫幾個兄弟給你接風洗塵,以后你就是這邊二老板,哥的場子就是你的場子,敢見外說一個不字,先干一架再說。”
陸嚴沒說話,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新生活來了,好好享受。”陳江拍了拍他的肩膀。
陸嚴:“謝了,江哥。”
晚上陳江喊了圈子里十幾個人過來喝酒,胡吃海飲,說著渾話,有說有笑,每個人都敬了陸嚴一杯,算是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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