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非暴力不合作。這“不合作”三字雖然扎眼,但這最關鍵的“非暴力”三字細細品來,卻是越品越有味道。 “大家也知道,這些光腳不怕穿鞋的祖安佬,靠殺是永遠殺不老實的。” 血腥鎮壓的作用是暫時的,只能讓一群人,至多一代人老實。 隨著時間流逝、矛盾積累,天然激進的年輕人會自然而然地替代掉已然失去血性的中年人,成為掌控祖安話語權的新生代主力軍。 他們多半沒親身經歷過上一代人遭遇的血腥鎮壓,不能切身認識皮城“文明羸弱”的城邦形象的背后,到底藏著怎樣的野蠻和恐怖。 同時,他們又感受得到壓迫,嘗得到苦。 所以每隔十幾年,差不多一代人的功夫,祖安人就必然要浩浩蕩蕩地鬧上一場。 “要是這些暴徒都能放下武器,跟我們搞什么‘非暴力不合作’,那我們可就省心多了。” “我看我們用不著反應過度。如果能讓祖安人相信這個冊子的結論,那反而是件好事!” “好事?”另一位議員不忿質疑:“你以為那些祖安人都是傻子?” “我們不可能真的拿錢去施舍這幫地溝老鼠。他們遲早會發現非暴力不合作的方法不管用,重新變回野蠻成性的暴徒。” “那也最多是讓一切回到原狀么!”有議員馬上反駁:“祖安人本來就都是暴徒。讓他們老實一段時間再變回暴徒,情況難道還能更糟么?” 他們此時都沒意識到: 當接受了這套科學思想、有了理論指導的祖安人重新變回“暴徒”,這些“有思想的暴徒”會爆發出多么強大的力量。 所以在議員們眼里:領風者這個組織和皮城的企業、祖安的黑幫,也并沒有什么本質區別。 他們都意識不到,也不可能意識到。因為這是符文之地從未出現過的全新事物,是人類歷史的嶄新篇章。 所有人都預料不到,這本不起眼的小冊子能在未來掀起怎樣的風暴。 于是,議員們絲毫不覺得自己是在玩火。 甚至有議員笑著晃了晃手里的《迦娜思想簡述》,說:“這作者的理論是有些危險,是分析得過于深刻。” “但他的分析越是鞭辟入里、嚴謹犀利,不就越顯得他的結論正確可靠、值得相信么?” “祖安人里肯定會有人愿意相信;” “也肯定會有人不相信,或者像您之前說的,相信后又‘清醒’過來。” “這意味著什么?” 議員不愧是議員。不過一番思考,他們就找到了逆練《迦娜思想》的辦法: “意味著我們就可以利用這本冊子,將祖安人進一步劃分為相信其結論的‘溫和派’和堅持暴力手段的‘激進派’,然后再設法激化他們之間的矛盾,挑動他們兩派自相殘殺。” “溫和派弱了我們就暗中扶持激進派,激進派弱了我們就暗中扶持溫和派。” “就像幾年前,希爾科火并范德爾一樣——” “如果這樣的內斗每過幾年就能在祖安發生一次,那這些祖安佬就再沒力氣沖擊運河大橋,跑過來折騰我們了...哈哈哈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