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但這時又有人發表了新的看法: “各位,我覺得這篇文章對皮城企業主實現原始積累的過程和手段,分析得都沒問題。但文章里提到的那些殖民、那些壓迫,卻幾乎都是300年前的事了。” “現在整個符文之地,也就只有諾克薩斯帝國還在做這種血腥的殖民生意。” “而現在的皮城商人,早就不是300年前的皮城商人了——前人犯下的錯誤,和現在的皮城人又有什么關系呢?” “他們現在文明、進步、講商業規矩,從事的也都是海克斯科技、機械制造、海上物流、奢侈品貿易...等正經營生。” 說著,這名學生拿出了他對“how”的看法: “我覺得,我們不該拿過時的眼光去看他們。” “更何況,我們現在都已經是皮爾特沃夫大學的學生了——我們沒必要改變什么,只需要努力融入他們。” 和先前那個為殖民者洗地的奇葩不一樣,這位學生的發言,卻是博得了在場不少同學的認同。 是啊,現在的皮爾特沃夫是什么樣子,他們又不是沒見過! 世界第一的生活質量,世界第一的福利待遇,世界第一的文化環境,世界第一的科技水平...說是人類文明之燈塔也絲毫不為過! 這和300年前的那個血腥殘暴的殖民帝國有什么關系? 別管人家以前是怎么把錢賺來的,反而人家現在又有錢又文明,不是么? “大家都是這么想的嗎?” 見到講臺下人心思動,維克托教授終于站了出來: “大家都認為,現在的皮爾特沃夫,就不存在對人的剝削和壓迫了么?” “這...”這問題如果讓皮城學生來回答,他們百分之百會回答沒有。 畢竟,哪怕是最底層的皮城平民,也能住得起公寓、買得起車,還能天天看祖安人笑話。 壓迫?哪來的壓迫?我們皮城人怎么一點兒都沒感覺? 可在座的都是祖安學生。 皮城佬有沒有壓迫他們,他們心里難道還能不清楚么? “皮城的富人不是不壓迫了,不是不吸血了。”莉娜不知不覺地成了“課代表”:“他們只是把抽血的管子從皮城伸到了祖安,伸到了海外,伸到了皮城人看不見的地方!” “所以他們才能不讓血直接沾到自己手上,還無恥地標榜自己文明優雅!” “沒錯!”維克托贊賞地看了眼莉娜,并補充道:“尤其是隨著這幾年海克斯飛門的發明,可以預見的,符文之地未來將愈發連接為一個經濟上的整體。” “皮爾特沃夫生產的貨物,可以在一日之內發到諾克薩斯和德瑪西亞;恕瑞瑪、以緒塔爾挖掘出的礦產、原料,也可以在旦夕之間運到祖安的加工工廠。” “我個人將這種情況稱為符文之地的‘全球化’。” “于是一個詭異的狀況,也會隨著全球化的推進而變得愈發明顯:” “那就是一個國家的赤貧者,甚至都可以不在這個國家境內——而是出現在萬里之隔的另一個國家!” 維克托的話猶如醍醐灌頂,讓大家都清醒過來。 大家都是祖安人,這話非常容易理解。 都不用考慮什么未來的全球化,因為皮城富人早從200年前開始,就在對祖安這么干了。 祖安就是皮城的礦廠和工廠,常年用最低廉的價格向皮城提供礦產、化學原料和機械配件。 利潤的大頭都被皮城企業主拿走,而垃圾、污水、煉金毒氣、對人力堪稱敲骨吸髓的消耗,則全被留在了祖安。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