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該說抱歉的是我...” 薩勒芬妮羞愧到了極點。 她猛地意識到,自己竟然是“虛偽”的! 明明她從小就同情乞丐,希望幫助窮人。 她也總是把自己當成半個祖安人,每次聽到父母說祖安的壞話,都會忍不住為她幻想里的那個故鄉(xiāng)鳴不平。 可現(xiàn)在,在薩勒芬妮真正站到這些祖安窮人面前之后,她才終于意識到... 原來她一直都在嫌棄他們! 這種嫌棄,甚至她自己都無法察覺。 她父親說得沒錯,她根本不是祖安人...從來不是!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薩勒芬妮克服著心里的不適,內(nèi)疚地握上了那名女乞丐的手掌。僅僅這么一握,她手上就仿佛沾了一層臟土。 薩勒芬妮沒有松開,只是堅定地握著,然后抬頭向那女乞丐問道: “請問能回憶一下,你是怎么從祖安來到皮城,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么?” 這個問題并沒有什么魔力,但卻像一根針一樣,驀地刺破了魔力鑄就的幻夢。 “啊——”幾乎是一瞬間,一份痛苦的回憶就如浮光掠影,飛速涌上了薩勒芬妮心頭。 她親眼看到一個女孩,靠著出賣父母尸體和啃食地溝老鼠,在祖安掙扎長大。好不容易攢夠錢買到學(xué)徒工的名額,懷揣夢想來皮城打工,卻因為一次工廠事故失去所有,被工廠開除,被房東驅(qū)趕,被執(zhí)法官遣返。拼了命地逃掉,又因為失去合法身份而無法找到工作...淪落至此的女人甚至做夢都想去當j女,但卻因為早年在祖安的煉金毒氣中毀了容,連賣身都沒人要。最終只能淪為乞丐,靠小偷小摸、翻垃圾堆和求人施舍茍活... 天真的薩勒芬妮從未想過,對一個女人來說,當j女竟然都能成為一種奢夢。 這份記憶... 痛,太痛了! “啊——”是真的在痛。 “怎么了,薩勒芬妮?” “我的能力...被、被刺激得失控了。”薩勒芬妮頭疼欲裂地捂住耳朵:“聲音,到處都是...都是痛苦的聲音!啊啊啊啊!” 這里是祖安人社區(qū),當然到處都是痛苦的旋律。而且,幾乎就只有痛苦的旋律。 埃爾文先生不讓她來這兒,就是怕女兒的能力在這種地方失控。 “薩勒芬妮!” 看到她幾乎就要痛到昏死的模樣,李維終于有些慌了。 他再也顧不上其他,當即扶住搖搖欲墜的薩勒芬妮,將她攔腰抱在了懷里。薩勒芬妮則無力地將腦袋歪在他的胸前,似乎就要昏死過去。 “堅持住,我現(xiàn)在就帶你出去!” 李維抱起她就想快步離開。 但薩勒芬妮卻強打著最后的意識,眼神迷離地看向那幾名乞丐: “你們可以去...去工廠區(qū),找海克斯音響工廠的埃爾文先生,讓他給你們一份工作,幫你們恢復(fù)學(xué)徒工的身份...別、別忘了說我的名字,我叫...” “薩勒芬妮!” ......................... 薩勒芬妮從黑暗中醒了過來。 醒來的時候,周圍已是皮爾特沃夫干凈熱鬧的街道。 這里的天空是那么澄澈,太陽是那么明亮。仿佛剛剛在祖安人社區(qū)見到的那一切,都只是噩夢中經(jīng)歷的幻象。 至于薩勒芬妮自己,她正被一個男人小心地托著身子,穩(wěn)穩(wěn)地背在背上。男人的肩膀很寬,正好可以讓她在那兒舒服地睡上一覺。 “哦,是李維先生...”薩勒芬妮迷迷糊糊地辨認出男人的身份,便又放心地重新趴到他的肩上。 而這時她才隱約“聽”到:李維在心里為她唱歌,一直在唱。 那曲子旋律輕柔甜美,節(jié)奏舒緩優(yōu)雅,給人一種無法言說的安心感覺。 這不是皮爾特沃夫的曲子。又是她從未聽過的曲子。 “李維先生?”薩勒芬妮興奮得醒了過來:“這是什么曲子?” “你醒了?還好,沒昏太久...”李維松了口氣。 而他也終于如薩勒芬妮所愿,與她交流起了音樂: “這是《搖籃曲》——你說你父親的童謠能幫你緩解痛苦,我想,這首歌說不定也能做到。”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