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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與那副油畫相隔數(shù)米，蘇鹿還是被徹徹底底的震撼到了，耳側(cè)仿佛聽見了惡鬼從煉獄中爬出了咆哮聲。

    畫面上，天空是鐵青色混合著火焰的顏色，唯一的一株巨樹矗立著，已經(jīng)枯死的樹枝向著四面八方延伸，織成一張密網(wǎng)，支撐住皸裂的天空。荒原上枯骨滿地，黑色的巨獸正從骨骸堆的深處騰起，雙翼掛滿骷髏，張開巨大的膜翼后，仰天吐出黑色的火焰。（節(jié)選自《火之晨曦》第二幕黃金瞳原文。）

    “這是……龍？”路明非咽了口口水，渾身戰(zhàn)栗，難以動彈。

    “龍皇尼德霍格，北歐神話中在通往霧之國‘尼福爾海姆'的世界之樹樹根旁邊，潛伏著一條叫‘絕望’的黑龍，與其他無數(shù)蛇類一起盤踞、啃食著樹根。當(dāng)樹根被食盡，世界之樹腐朽，世界就會毀滅。”古德里安用虔誠的聲音說道：“世界之術(shù)被咬穿時，諸神的黃昏降臨，世界所有的神明與生命都將死去。”

    “所以，這是一副‘老龍咬樹根圖’？”蘇鹿眨了眨眼，問道。

    “……”

    古德里安一時間也愣住了，良久才開口說道：“其實(shí)你這么說，似乎也沒什么瑕疵，不過總感覺怪怪的。”

    他的手指指向了另一側(cè)的書架，書架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精裝書籍：“你懂拉丁文，應(yīng)該能看懂這些書的書名吧。”

    蘇鹿壓制住內(nèi)心的不安，輕聲解讀：“《龍族譜系學(xué)》、《龍與言靈術(shù)》、《所羅門之匙》、《龍族血統(tǒng)論》、《龍類基因?qū)W》……”

    他震驚的看向了古德里安：“所以，卡塞爾學(xué)院的研究方向，其實(shí)是龍？”

    “沒錯，幾千年來，歷代先烈用鮮血與智慧來解讀與研究龍類，可我們不是為了考古學(xué)家，想要去證明龍類有多了不起什么的，我們的真正目的是……”

    古德里安的頓了一下，與蘇鹿對視：“屠龍！”

    屠龍……

    這宏偉的聲音回蕩在車廂內(nèi)，如同毒蛇一般鉆入了蘇鹿的大腦。

    屠龍……

    他的雙眼中，被淡金色的光輝的光輝覆蓋，神圣而威嚴(yán)，不容冒犯。

    “屠……龍！”

    蘇鹿輕聲喃喃，雙眼圣潔的淡金色光輝被無盡的怒火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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