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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知秋也不信。

    “向兒姑娘。”她不再跟季青臨說話，而是轉向了一旁的向兒。

    向兒聞聲抬起頭來，見她眼神閃躲，葉知秋立即就知道，季青臨的話絕對不可信。

    “能不能麻煩向兒姑娘先出去一下。”她到了嘴邊的問題變成了這一句，臉上的笑意依舊溫和。

    向兒沒有說話，點了點頭便起身離開。

    “知秋有什么話要跟我說？”門剛關上季青臨就立即發問。“若是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我就要回去了，向兒姑娘還要給我治病呢。”他又補了一句。

    葉知秋坐在那里也不說話，只直勾勾的盯著他看，一直到季青臨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葉知秋才將自己的目光收回。

    “你根本就不會撒謊。”葉知秋忽的笑道。

    以前兩人見面時，他何曾急著離開過？如今她剛想問他治病的事，他就急著要離開了？

    他不說話，也不將頭別過來。

    對她撒謊，他的確是覺得很不自在。

    “你沒有讓向兒給你看腿是嗎？”葉知秋又接著問道。

    方才向兒從一進門就一直低著頭，很不好意思的樣子，也不知季青臨都跟人家說了什么，讓向兒陪著他演這樣的戲。

    “為什么？向兒是我好不容易請來的。”她又接著問道，話里沒有責備，好似問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為什么不看呢，他難道想要一輩子都坐在這輪椅上嗎？

    “知秋。”他話里盡是嘆息，終于肯轉過頭來與她對視。“你不要再管我了，我這輩子許就這樣了，你也不必自責，更不用為了我跟那人做什么交易。”

    他的確沒有讓向兒給自己看腿，除了不想要葉知秋為自己犧牲之外，他也不想再嘗試，不想再體驗那種失望乃至絕望的感覺。

    那半個月對季青臨來說實在是太痛苦了，人前他要裝得風輕云淡毫不在乎，人后卻要承受種種身體和心理的痛苦，他實在是有些怕了。

    反正都裝習慣了，便是廢了，他也是能在她面前裝一輩子不在乎的。

    “交易已經做了，你便是不接受向兒給你治病也改變不了什么的，這都是我欠你的，你的腿若是不好，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不容商量的語氣，葉知秋實在是有些無奈。

    說完她又覺得自己的話實在是有些問題，好似她一心想給季青臨治腿只是為了自己下半輩子能安心一樣。

    “你沒有欠我什么，也不用覺得不安心，這些都與你無關，你不必為我做什么，便是站不起來了，我也會過得很好的。”季青臨又勸道，只是他的話實在是沒有什么說服力，就連他自己說話的語氣都不是很堅定。

    任憑葉知秋軟硬兼施，季青臨都沒有點頭讓向兒給他看腿，最后還順勢將向兒還給了葉知秋。而葉知秋回去對著向兒問了幾遭，向兒也沒有說她為什么陪著季青臨演這出戲。

    **

    “我當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呢，要我說這樣的人就該打暈了任我宰割。”聽完葉知秋的敘述，傲雪轉了轉手里的酒壺道。

    葉知秋覺得轉酒壺的樣子像極了梅傲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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