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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父雖然沒有將逼歲歲出嫁的原因告訴她，但是他們相濡以沫這么多年，她又怎會感覺不到女兒出嫁之后夫君的愧疚呢。

    趙氏明白，自己的夫君比誰都疼歲歲，若不是真的有什么難言之隱，他又何至于做到這一步，如今歲歲在周家過得好，她倒是更擔(dān)心自己的夫君，到底是什么說不得的理由，他要自己背著。

    葉父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妻子的手。

    這樣安穩(wěn)的日子，也不知道能過到幾時。

    樹下。

    “歲歲為何不說話？”周二的聲音溫軟平和，他依舊沒有看她，葉知秋卻覺得自己像是被釘在板子上，任周二用目光將自己凌遲。

    方才他問她：若是我不死，歲歲是不是會一直留在周家。

    葉知秋一時答不上來。

    她一直想的是，便是周二死了，她也要留在周家為他守寡，絕不回來給爹爹和娘親添麻煩，可如果周二不死呢？

    那她以什么身份留在周家，周家二奶奶嗎？

    周二輕輕嘆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葉知秋。

    何必呢，他在心中嘆道，明明知道她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憐憫。

    “好了，你不想答就不必說了，瞧你那樣子，讓你爹娘看了還以為我又欺負(fù)你了呢。”周二忽的換了個調(diào)子，語氣輕快的調(diào)侃道。

    他何嘗不是有太多事情要做，他不也做不了一輩子的周家二爺。

    葉知秋沒有說話，他也沒有等她說話。

    周二執(zhí)起她的手往屋里走去——她爹娘在窗邊望著，他不能自己轉(zhuǎn)身就走。

    兩人一直在葉家待到薄暮時分，從樹下回到屋里之后，兩人就沒有再說過話，年年賭氣一般，一直纏著周二，也不理會葉知秋，葉知秋也不自討沒趣，或是陪著爹娘說說話，或是同巧兒在一塊看書。

    “時候也不早了，你們路上小心些。”馬車外，趙氏喋喋不休的叮囑著，說著又遞過來一個包袱。

    葉知秋伸手去接，那包袱不重，也不知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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