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朱善真五官柔和,面帶善意,但此刻的眼瞳卻是漆黑的。 仿佛能將一切物質(zhì)吸進去。 少年不由恍惚,還以為自己未清醒。 朱善真慢慢平復(fù)心情,眼睛也恢復(fù)如初,反問道:“你在哪?我也想問,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的洞府內(nèi)?” “我,我是被人追殺,才逃到這的。” 少年想起來了,連忙說:“宗門派了三個特別厲害的人進山,不管遇到誰都會無差別攻擊!” 他語氣急促,掙扎著想要起來。 但身體被綁成了肉粽,無論如何用力,都掙脫不開。 “小師父,你也跑吧,他們很厲害的。” 掙扎無果,少年倒在地上,眼巴巴望著朱善真。 朱善真搖搖頭,心說這人實力弱的可以。 連筷子粗的藤蔓都掙脫不開,估摸著連兩紋都未必達到。 隨手?jǐn)S出鐵杖。 鋒利的杖尾正好刺破了少年身上的束縛。 “你放心,那幾個人已經(jīng)死了,不會再來追殺任何人,你如果休息好了,就快點離開吧。” 沒有過多交談的打算,朱善真盤坐下來,繼續(xù)審視自身。 在突破九紋后,他體內(nèi)的青琉璃火焰也徹底熄滅了下去。 不過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蘊養(yǎng),朱善真的丹田,成長得相當(dāng)不錯。 這為之后突破靈感境打下了堅實的基礎(chǔ)。 咕咕咕。 打坐間,耳邊卻傳來了肚子的饑餓聲。 朱善真一抬眼皮。 卻是發(fā)現(xiàn)少年沒走,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洞內(nèi)的藏貨。 不過也只是干瞪眼流口水,沒有僭越的意思。 “阿彌陀佛,你我相見也是一種緣分,留下吃完午飯再走吧。” 這段時間殺了不少人,權(quán)當(dāng)調(diào)劑。 朱善真看了看天色。 現(xiàn)在吃午飯早了點,但修行之人,無須遵循太多的規(guī)矩。 他起身去割了一些靈獸肉。 少年也沒閑著,感激涕零后,出去撿柴打水,專挑重活干。 不多時,山洞中就飄出了濃煙。 昨天后半夜似乎飄了些小雨,以至于收回來的柴火沾著點濕氣。 但有東西吃哪還在意這些? 少年捧著熱湯,一碗接著一碗地肚子里灌。 他肉很少吃,有些拘謹(jǐn),只添了些隨手摘來的野菜。 還是朱善真看他這樣過于可憐,才強行給他塞了肉骨,但這又換回來了少年的千恩萬謝。 兩人一邊吃著,也順帶閑聊了起來。 朱善真知道了少年的名字,叫趙文進,西云州稻庸城人氏。 祖上都是讀書人,還曾在上京城謀過官。 可隨著靈修時代來臨,他們趙家,也就逐漸走向沒落了。 到如今,只能在城中勉強支起一家油傘鋪,供趙文進念書,以期將來趙文進被朝廷選上,帶著一家遷逃去北方。 對于只想過安穩(wěn)日子的百姓來說,讀書依然是條出路。 朝廷中的許多事,依然需要文官參與。 畢竟不是誰都可以走靈修這條路的。 兇險不說,還講天賦, 凝靈紋階段的補食,也沒多少家庭能持續(xù)負擔(dān)。 “以往我很貪玩,沒能回應(yīng)爹娘的殷切期盼,如果有朝一日能活著回去,一定要好好讀書,把他們帶到北域去生活。” 趙文進手捧著木碗,感受著其中的溫暖。 朱善真笑道:“南域水深火熱,可北域也不見得太平。” 趙文進回應(yīng)道:“北域什么情況我也不知,只聽爹娘一直提起,可能他們骨子里還是相信朝廷的吧。” 朱善真不置可否。 冬陽國的疆域極大,尋常百姓可能畢生都未曾走出過一州。 而現(xiàn)在,野外除了靈獸,世道也不太平。 各方勢力劃線圈地,東征西伐,這更讓人寸步難行。 用嘴撕下一塊肉,慢慢地咀嚼。 趙文進看朱善真頂著和尚的樣子吃肉,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yīng)。 不過一想到這里的環(huán)境,也就釋然了。 “善真師父,你剛才說,宗門派來的人死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趙文進不敢相信。 那幾個人的實力,他是親身體會過的。 朱善真笑道:“我說他們是被我殺的,你信么?” 趙文進愣了愣,隨后認(rèn)真點頭。 “信!” “綁定玄兵的時候,善真師父就表現(xiàn)得不一般,更何況山洞內(nèi)到處可以看到善真師父狩獵的戰(zhàn)利品。” 他像是在說給朱善真聽,也像是在努力說服自己。 但想了一遍,還是覺得張蠻他們太過恐怖,沒底氣地低下頭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