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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衍法玨還有些小心翼翼。但當(dāng)她真的嘗了一口后，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極為精彩。而后大口大口的吞咽起來。

    “嗚嗚……好瓷……嗚嗚”

    三下五除二，就將滿滿一盤炒飯給吃下了肚。完事之后，有些意猶未盡的摸了摸真的有些微漲的肚子，臉上滿是驚奇：“你這炒飯，跟真的一樣哎？怎么做到的？”

    說著，衍法玨又打了個飽嗝。

    李凡微笑著說道：“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真真假假，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分辨的呢？”

    “只要對事物的本質(zhì)有足夠的認(rèn)知，那么你也能創(chuàng)造出極幻似真的東西來。”

    衍法玨一屁股坐在地上：“炒飯什么的，我只吃過、根本沒做過哎。還有其他的美味也是，看來是沒希望自給自足了。不過……”

    她打量了眼李凡：“你該不會，以前是個廚子吧……”

    李凡臉抽了抽，避而不答、轉(zhuǎn)移話題：“你吃飽了沒有？那仙家字符想起來沒？”

    衍法玨連忙搖晃著腦袋：“就一道菜，根本不夠嘛！能不能多來點！”

    “從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真仙篆字可以分為三大類。其一就是亂字訣一類，會帶來種種災(zāi)厄、破壞。其二就是歸字訣，乃是仙界詔令。最后就是這幅……”

    而在他的感應(yīng)中，之前急速逃亡的墨儒斌，已經(jīng)許久沒有再動過了。

    李凡思潮起伏，忍不住又再次嘗試比劃著、去修補缺失的銘道字符。

    李凡則是淡淡地回應(yīng)道：“不過是以前凡人時，靠著這手藝做過些小本買賣罷了。不值一提。”

    “不過……”

    李平沉吟片刻，并沒有直接追蹤而去。而是喚來了巧工居士。

    就在李凡本尊從衍法玨打聽到昔日仙界隱秘、從而心有所悟的同時，無面圣皇李平，也終于完成了對無面真仙石像以及一始宗遺跡的最終封鎖。

    ……

    但凡事就怕比較。

    而字符光球中，橫縱交錯的筆畫游動間，組成了一個巨大、占據(jù)整個天幕的字符。

    李凡冷哼一聲，不過還是輕輕一揮，身前灶臺、炊具、食材，接連出現(xiàn)。

    但李凡發(fā)現(xiàn)，這種差距，只有將二者同時在腦海中呈現(xiàn)、比較時，才會生成。

    “你別說，雖然你人長得不怎么好看、但是做菜的手藝著實不錯。”衍法玨稱贊道。

    “真跡跟仿品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廚火跳動中，一道道香氣四溢的佳肴不斷呈上。

    “筆畫的結(jié)構(gòu)、轉(zhuǎn)折的風(fēng)格，以及種種筆鋒細(xì)節(jié)，都跟此前看的饑、亂等極為相似。但卻更加的美，更加的混若天成。”

    而后說道：“唔，我有些困了，要小睡一會。你自己看吧。”

    跟衍法玨記憶里的這副銘道仙真跡相比，禍亂至暗星海的那些，就像是小兒涂鴉般簡陋。

    半晌之后，李凡從頓悟中清醒過來，長舒一口氣。

    若是李凡只復(fù)現(xiàn)單一的【饑】、【亂】等字，依舊會本能覺得其完美無瑕。

    “仙界破滅，當(dāng)年銘道仙真跡，如今又會在何方呢？”李凡不禁如此想道。

    只不過時斷時續(xù)，好似錯覺。

    這是種非常矛盾且奇妙的體驗。

    “字符現(xiàn)世降下的雨滴，便可稱之為【仙音玉露】。更伴隨著大道玄音降生，引得諸位真仙出手爭奪。恐怕更接近傳說中的【銘道】二字。”

    衍法玨看的口水直流，也是來者不拒、全都將它們?nèi)M(jìn)嘴里。

    “這個位置是？”

    “嗝……”

    卻每每在關(guān)鍵處頓住，微微搖頭。

    之前李凡所遭遇的諸多真仙篆字，在他的眼中已經(jīng)十分完美、找不出任何的瑕疵了。每一處都彰顯著浩瀚神圣的真仙之力。

    李凡以手為筆、嘗試凌空書寫。

    “的確是真仙篆字。不過，因為衍法玨記憶的缺失，不能完全理解這真仙篆字的意思。甚至她呈現(xiàn)的這字符，跟真正的真仙篆字已經(jīng)有了些許偏差。”

    李凡反復(fù)嘗試之后，得出了結(jié)論：真仙篆字對他而言，如浩渺汪洋。單憑他自己，只能是身陷其中、無法觀其全貌。不過若是有銘道仙真跡作為對比，就好似不動之錨，又仿若高空之眼。讓他能夠搖脫身出來、睜眼看實景。

    結(jié)果可想而知，只能是徒勞無功。

    美美飽餐了一頓后，已經(jīng)撐住的小蘿莉肚皮圓滾似球，十分不雅的直接躺在了地上。

    “只可惜，這副銘道仙真跡也是殘缺的。而且從衍法玨記憶中轉(zhuǎn)了一手，依舊有些失真。”

    效仿銘道仙真跡，李凡對自己掌握的饑、亂等真仙篆字，進(jìn)行了重新梳理。

    說著，衍法玨已經(jīng)鼾聲如雷、沉沉睡去。

    衍法玨美滋滋的瞇著眼，回味剛剛縈繞在舌尖的滋味。

    果然效果極佳，雖然乍一眼看上去，依舊跟此前的沒什么區(qū)別。不過李凡十分確定，這些根據(jù)正本改良后的真仙篆字，威能最少膨脹了三分之一。

    之前在幻境中，曾經(jīng)聽到的大道玄音恍惚間再度響起。

    李凡抬頭仰望著這字符，一動不動。直到它慢慢散去，才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這里啊……據(jù)說是那頭巨獸的心臟死后所化、乃是九山州地氣交匯之所。我去過一次，卻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名堂。”巧工感應(yīng)著圣皇傳來的畫面，微微搖頭。

    圣皇所指的位置，正是靈元教老巢九山州，其中一處沼澤。

    “僅僅是靈氣比其他地方濃厚了些，其他真沒什么特殊的了。”巧工斷言道。

    “對于那【兲獸】，你知道多少？”李平又問道。

    巧工聳了聳肩：“如果不是我教中有些九山州本地修士，我恐怕連九山是巨獸死后尸骸所化的傳說都不知道。原來那玩意叫做兲獸，長見識了。”

    “不過，如果伱對那里感興趣的話，我教中有一元嬰修士，名叫沈玉柔。你可以召他來問問。”

    巧工向李平解釋了其中緣由。

    原來沈玉柔家族世代以挖掘九山地下物件為生。九山混亂之地，自古以來不知道埋葬了多少修士。甚至可以追溯到仙道十宗統(tǒng)治時期。

    沈家憑借著這門手藝，積攢下了不少資本。不過終究是見不得光的買賣，沈玉柔自從加入靈元教后，就將這祖?zhèn)鹘^活給拋棄了。

    “我之前好像聽他說過，沈家先祖就是在那沼澤附近，曾經(jīng)挖到過一處奇特的建筑。只不過里面空空如也，只有擺放著一些怪異的雕像。他先祖悻悻然離開后，還大病了一場、險些喪命。”

    李平心中一動，翻閱創(chuàng)世石板。

    果然找到了這名沈家先祖的信息。但對于在九山州沼澤中發(fā)現(xiàn)遺跡一事，卻沒有記錄。

    李平隨即離開大啟，來到靈元教內(nèi)。

    還是偽裝成靈元教主，將沈玉柔召來，詢問其詳情。

    沈玉柔對這位久不曾露面的教主的召喚，有些錯愕。他十分拘謹(jǐn)?shù)恼f道：“這件事，的確有些古怪。自從那次誤入之后，先祖就染上了一些怪病。”

    “比如夢中經(jīng)常重現(xiàn)那處地下建筑場景，又比如……”

    “我們沈家自此之后，所有族人就變得男生女相、女生男相。陰陽倒錯。”沈玉柔似乎已經(jīng)接受了現(xiàn)實，十分坦然的說道。”

    李平神念掃過沈玉柔的身軀，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異種力量的影響。仿佛本應(yīng)該就是這樣。

    “那處建筑具體位置，可還有保留？”李平問道。

    沈玉柔面露危難之色：“先祖為了防止有族人再度誤入，并沒有告之其具體位置。不過，那處建筑具體場景，卻是有書畫留下。”

    說著，沈玉柔拈指，書就一副圖畫。

    四個角落，各擺放著一尊石像。

    乃是一名無首之人，作出不同的動作，好似在祈禱一般。

    而在四尊石像中央，矗立著一根光禿禿的圓柱。

    圓柱表面十分光滑，沒有任何雕刻圖案。但詭異的是，投射到地面上的圓柱的影子，卻似乎是猙獰野獸、張牙舞爪。仿佛會隨著光影，隨時活過來一般。

    “據(jù)家祖說，在這建筑里，耳邊會不斷有砰砰的劇烈心跳聲傳來。而且若是順著這根柱子望去，就像猛地墜入深淵一般，周遭皆是無盡的黑暗……”沈玉柔又補充道。

    李平盯著畫面中的那四尊無首之人。

    即便沒有了頭顱，但卻依稀能看出，跟自己在太虛山下遇見的無面真仙像的風(fēng)格，十分相似。

    應(yīng)該玄天教產(chǎn)物無疑。

    “借其像，卻斬其首。”

    “這根圓柱……”

    那光滑圓柱，毫無疑問是這處詭異的建筑核心所在。

    但僅從畫面中，也是無法看出端倪。

    李平讓沈玉柔退下后，悄然來到了九山州大澤之中。

    九山連綿之地，卻出現(xiàn)如此大規(guī)模的沼澤。從理論上來講，是非常不合理的。也曾有不少修士來此地探索過，想要發(fā)現(xiàn)什么隱秘。但全都一無所獲。

    李平站在大澤中央，也僅僅只是從中感到了腥臭腐敗的氣息。并沒有察覺到什么奇異之處。

    如果不是清晰的感應(yīng)到，墨儒斌就隱藏在此處的話。

    墨儒斌應(yīng)該還沒有察覺到李平的接近，雖然一直在沼澤深處小范圍移動，卻始終沒有離開這片區(qū)域。

    在周圍布下陣法，李平潛入沼澤地下，朝著感應(yīng)地點慢慢接近。

    “咕……”

    忽的，他的身形猛地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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