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我來探望故人,沒想到卻遇見了親戚。”陳定川嬉皮笑臉道。 “親戚?”宗璞看著陳定川,暗自猜測這衙門里誰是他親戚。 陳定川指了指門口:“剛才走出去的那位小娘子,是我的妻妹。” 原來陳定川竟然娶了蘇舉人的女兒?這么說來,上次那位被做局騙了二百兩銀子的,便是他的丈母娘? 上次那局之后,宗璞為了避免自己被無端牽連,事后稍微調(diào)查了一番。只知道蘇憐是被低嫁的嫡女,而蘇家掌家的竟然就是那位被做局的姨娘。他卻不知道,原來陳定川竟然跟她們也是一家子。 嘖嘖嘖,這一家子人,當(dāng)真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宗璞面上溫和淡然地與陳定川寒暄著,肚子里卻不住地腹誹。 宗璞調(diào)查此事,只是為了避免這段不光彩的經(jīng)歷影響他將來出仕。在確認(rèn)蘇憐那日的局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甚至連當(dāng)局者趙姨娘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輸之后,他便沒再理會。清官難斷家務(wù)事,這蘇小姐和趙姨娘之間的是是非非,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呵呵,你可不知道我這位妻妹,她可不是一個賢惠女子。”陳定川賤兮兮一笑,問宗璞,“她究竟是想告誰?與她同來的又是什么人?” 宗璞本不想理會陳定川,沒想到他竟然擅自將狀紙奪了過去,自顧自地看了起來。 宗璞心中極不悅。心道,光憑這位女婿的做派,便知道那位姨娘絕非善類。算計了她也算替天行道。 “嘖嘖嘖,這狀紙,是憐兒寫的吧?這,這是什么狗屁?她一介女子,還想當(dāng)狀師?如此牝雞司晨、有違天道的事,衙門竟也不管?!” 宗璞打心眼里瞧不起他這位同榜。雖然今日不開堂,但是畢竟也是衙門。這陳定川竟敢在衙門里如此大聲嚷嚷,真該打他幾板子扔出去。 宗璞淡淡道:“定川兄有所不知,狀師本屬三教九流,女子也是做得。只是女狀師多是替婦人投狀紙,所訴也多為婚姻之事。” 陳定川見宗璞竟然幫蘇憐說話,沒好氣地將狀紙扔回給他,道:“這憐兒本就不是什么良家子,你知道齊銳吧?就是春闈會試位列前二十甲的那個,我的同門師弟。憐兒與他私相授受,還相約私奔,被我岳父當(dāng)場抓到,岳父便將她嫁給了深山的一個獵戶,不許她再進(jìn)家門……” 背后嚼人舌根,尤其是污蔑女子名聲的,人品定然低賤。宗璞一點(diǎn)兒也不想搭理這位同榜,將手中的狀紙卷好,收入一旁的柜子里,冷冷道:“定川兄沒事嗎?我可還要辦公呢,今日是收狀紙的日子,很忙的。” 陳定川碰了一鼻子灰,本想拂袖而去,眼睛一轉(zhuǎn),又問宗璞道:“良玨,我也可以代人投狀紙吧?” 宗璞道:“定川兄是秀才,當(dāng)然可以。”不少落地秀才都干著狀師的營生,衙門對他們代理的案子,在斷案時往往有所傾斜,因為說不定哪天秀才中了舉人進(jìn)士,便會成為知縣的同僚。 陳定川呵呵一笑,惡狠狠道:“既然如此,我便去替那王賴巴打官司,反告這羊小九,看憐兒還如何得意下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