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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布衣笑了笑，道：“若是不愿，何必同意你日日來做工？真當我缺學徒的？”

    “可，可我是個女子！”朱晴兒言語間，聲音略微黯然的低下了頭。

    “女子又如何？誰規(guī)定不能有女大夫了？你不是看了不少西洋書么？還在乎這個？”張布衣不在意的微笑道。

    朱晴兒聞言，愣愣的看了張布衣良久，那溫和的笑臉，不知怎么的，在腦子里越來越清晰了。

    “可愿？”張布衣見其愣神，再次問道。

    朱晴兒聞言，這才回過了神來，遲疑道：“可是可以，但是我只跟你學，不拜你為師，不然我不學了！”

    張布衣毫不在意這要求，笑道：“無妨，也不指望你來傳我道統(tǒng)，傳你······不過是看你真的喜歡醫(yī)道罷了。這大夏，以后能多一個醫(yī)者，對世道會好不少。”

    “那我學！”朱晴兒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張布衣見此，也溫和的笑了。

    兩人相視間，一人看病開方，一人做著護工，打著下手，頗為其樂融融。

    ······

    時間一晃，就是半年。

    半年里，張布衣毫無保留的開始傳授劉睿恒、朱晴兒醫(yī)學知識，并且不惜損耗本就不多的壽元，強行催動金針，給兩人啟靈。

    他本就不到一轉(zhuǎn)，即便有著靈機器物的原因，學徒期勉強可以給人起靈。但是正常來說，都要大損元氣，更別說如今殘血狀態(tài)了。

    因此，原本可以活一年的他，變成了最多七個月。

    這還是發(fā)現(xiàn)他病老是不好，在朱晴兒的執(zhí)著下，張布衣動用了她家關(guān)系，弄了些修行者的藥，煉制出了續(xù)命散，在這藥的幫助下才有的七個月。

    如今半年過去，張布衣已經(jīng)如一個肺癆病人，沒人時，經(jīng)常咳嗽，還不斷咳血，可以說，他如今已經(jīng)是強擼之末，隨時可能去了。

    劉睿恒則在朱晴兒的幫助下，有了身份，成功洗白。已經(jīng)在店里，當做他弟子露臉幾個月，開始接手他的問診工作了。

    而杜心五半年一直沒走，他在保和堂住了下來。他雖然沒說，但是張布衣知道，杜心五是在陪他，也是在等他離世后，帶走劉睿恒。

    兩人誰都沒說這方面，但是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半年的相處，兩人都有了惺惺相惜的兄弟情義。

    這日，朱晴兒的母親，朱夫人再次登門。

    這是她半年來的第三次上門了，第一次是救命之恩的道謝，第二次聽說張布衣愿傳醫(yī)道給朱晴兒的道謝。

    至于這第三次······

    朱晴兒今日破天荒沒來，客廳中，朱夫人今日打扮的異常鄭重。

    張布衣讓劉睿恒看著病人，他自己則疑惑的來到了客廳，接待這位王妃。

    沒錯，朱晴兒確實是皇族，而且還是王女，當然是閑散王爺?shù)呐畠海袥]啥權(quán)勢，全大夏瀟灑那種王爺。

    “小陳大夫應(yīng)該知道我家情況吧？”今日的朱夫人，打扮鄭重，認真打量張布衣間，如是的道。

    張布衣微笑的道：“小生雖然見識淺薄，郡王的名號，還是知道的。”

    朱夫人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想來陳大夫也聽說過了我家王爺閑散的性子，我家也沒什么大野心，能平平安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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