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上海之九-《野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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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田老太太,并非容揚母親生母。
容揚生母是田老爺子的原配所生,如今這一位,原不過外室轉正,不然,親閨女去逝,白發人送黑發人,這些年來,縱女婿可惡,外孫是親的,真能一句不問?”
“唉喲,竟是這般。
虧得我沒應這事,不然倒得罪容先生。”
穆子儒出身貧寒,想你這又不是親外祖母,你這么哭著喊著認外孫,可就有點不真誠了……至于容揚,這小子聽說與南就關系匪淺,人家年紀輕本領大,我都要客客氣氣的稱一聲容先生,倘不知深淺的插手人家家務,還不得給容揚心里記上一筆。
人有了年紀有些地位沒什么,只要吃得了苦再有些運氣,都能混得溫飽。
可人若年紀輕輕就有了地位,這人還沒什么顯赫背景,那就得千萬當心,這可不是一般的手段心性。
老陳老鄭你倆想拉攏容揚,可是出了個壞主意啊。
褚韶華就沒忍住譏誚一句,“陳會長沒做成容揚的岳父,看把他遺憾的。
這要不知底理的,還真得以為當初容揚退親是自愿。”
穆子儒嘿嘿笑了兩聲,他也覺著好笑,與褚韶華道,“老陳現在日子不好過,容先生這光芒萬丈的,老陳先前自抽耳光,現今急著往回拾面子,也顧不得別個了。”
“不像急著往回拾面子,倒似條急惶惶的喪家之犬。”
褚韶華那薄薄的眼皮微微一挑,褐色眼珠看向穆子儒,似有深意。
穆子儒正琢磨褚韶華“喪家之犬”四字,褚韶華轉而談起別的事,聽聞穆子儒長子要考大學,褚韶華問要不要送孩子出國念書。
穆子儒此人雖無甚學問,一向對讀書人客氣禮遇,用心結交,對自己孩子的教育也很看重。
田家這場拍賣結束,褚韶華順利生下第三個兒子。
姜達與曹小姐結婚禮時,褚韶華趕上坐月子,沒辦法參加。
聞韶聞歆都被征去做小花童,聞韶有些不樂意,他認為這是小孩子做的事,他已經是男子漢了,不想干。
聞歆則笑呵呵地挺高興,穿著新做的白色的小西裝臭美的險把鏡子照壞。
陳家的敗落從陳前會長的行為大亂已經注定,相對于南京政府,陳會長更親近武漢那邊,如今上海受南京政府管轄。
陳會長如果聰明,應該立刻掉頭,改換門庭,哪怕改換門庭來不及,安排家人攜產出國,也是一條不錯的路子,起碼富貴得保。
可他昏頭昏腦的想從容揚這里入手,容揚縱是與南京政府關系密切,算算他出國的時間,真正與南京政府的大人物結交最多不過三四年,莫說陳家于容揚有退親之恥,便是沒有,容揚也不可能去親近一個與武漢那邊交好的家族。
這是硬傷。
自己傻不說,還把別人也當成了傻子。
瞧瞧鄭家多明智,瞧出陳家敗落,立刻與陳小姐和離。
鄭家也好笑,先前離了一個田四,現在又離了個陳小姐。
甭管什么原因吧,反正外人瞧著都是田陳兩家敗落,鄭家立刻出妻。
這事兒鬧得,饒是鄭家錢財豐盈,正經心疼女孩兒的人家也不敢把閨女嫁他家了。
生怕哪天咱家一破產,閨女立刻叫人趕出來。
鄭家焉能不知此量,只是,鄭家不能像陳家一樣被清算啊。
陳家還好,收拾收拾離開上海北上去了,怕在上海被破產。
田家這場破產,把上海豪門都驚著了。
陳家生意失敗,先前與余家合伙的呢絨廠也關門倒灶,賣給了他人。
陳家家底豐厚,還能留些余錢北上另謀生路。
余家原是鄉紳地主,此次生意失敗,元氣大傷。
余詩人不得不拿起教鞭,做些食煙火的事務了。
待褚韶華出了月子,新工廠開張,褚亭邀請褚韶華去剪彩,褚韶華笑,“我就不去了,你多拍幾張剪彩的照片,到時送我兩張,我掛書房墻上。”
買了陳家的呢絨廠,令褚韶華份外痛快。
褚亭遺憾,“可惜棉紗廠落入潘家口袋。”
“這沒什么可惜的,潘家的棉紗生意在上海首屈一指,我們即便買下工廠,想與他們競爭也難。”
“這倒也是。”
潘陳兩家也是姻親,陳家經營失敗,潘家接手陳家工廠,就不知陳家是何滋味了。
不過,兩家怕是早有宿怨,當初陳前會長要在退下會長位前將兒子推上副會長之位,潘家投的是褚韶華的票。
而且,兩家的政治支持對象也完全不同。
潘家為人稱道的一件事是,陳家敗落,潘家也沒把陳氏女離婚趕回娘家,叫鄭家這么一對比,潘家簡直是厚道人家。
陳家這塊肥肉,一旦失去竟爭力,被群狼分食不過片刻之事。
聞知秋連任的通知來的很快,雖然如今南京才是權力中心,褚韶華卻更喜歡上海這顆璀璨絢爛的遠東明珠。
多少人一步踏錯身敗名裂,又有多少人才智盡出建功立業,這里是上海,這是上海最風華絕艷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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