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顧瑜政這么說的時候,聲音略帶著一絲干啞的低沉。 他轉身,打算離開。 顧錦沅站在那里,安靜地看著他。 其實說起來,他也才三十五歲,這個年紀的男子,權勢和威嚴已經融入了俊美深刻的五官中,一身流云暗紋玄色錦衣包裹著挺拔的身形,舉手投足間,都是無可摧折的氣勢。 從一個冷眼旁觀的角度,顧錦沅不得不承認,只要這個男人想,他依然可以去吸引許多閨閣女子喜歡。 顧錦沅突然道:“父親喜歡豐益樓的點心?” 當她這么問的時候,顧瑜政正抬手撩起袍子跨過門檻,袍角翩飛間,他頓住了腳步。 “是?!彼@么道。 “那母親……昔日可也喜歡?”顧錦沅盯著他挺拔的背影,仿佛不經意地這么問道。 然而當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陡然轉首。 一道凌厲的視線自那深沉到讓人看不懂的眸中射出來,周圍的氣息一下子變得冷凝而壓抑。 顧錦沅知道,自己挑中了一個禁區,一個顯然顧瑜政絕對不想讓人提起的人。 她微微昂首,平視著他。 他是朝中重臣,身居高位十五年,此時陡然間散發出的凌人氣勢給顧錦沅帶來深重的壓迫和窒息感,不過顧錦沅還是安靜地站在那里,就仿佛自己真得只是懵懂中隨意說出的話題。 窗外,疏影婆娑,龍吟細細,稀疏的風自已經撩起的珠簾縫隙襲入,帶來一股撲面的沁涼。 “我不知道?!鳖欒ふ谶^了很久很久后,終于這么說。 當這句話說完后,周圍的所有壓力頓減,他緩慢地轉身,往外走去。 顧錦沅站在那里,就那么望著他的背影。 斜風細雨,紫藤灰墻,他走在金雕銀描的抄手游廊上,在那煙雨朦朧中,一襲挺拔的背影竟然有幾分孤寂和倉皇的意味。 顧錦沅靜默地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后,一直到織緞準備好了熱水,她才過去沐浴。 痛快地洗了一個熱水澡后,為自己沖上一盞熱茶,再捧著自豐益樓買來的點心,抱著那銅暖手爐,顧錦沅舒服地窩在窗前的矮榻上。 這一刻,顧錦沅才開始感覺到,怪不得人喜歡這燕京城里的錦繡繁華富貴,當一個侯府的嫡小姐就是好,只要一聲令下,自有人伺候,適才還涼颼颼渾身不適,轉眼間已經可以這么舒服地享受著一切。 她伸了伸身子,想起來自己剛才質問顧瑜政的話。 沒錯,她故意的。 她就是有一種放縱的感覺,不想忍耐,不想壓抑,想直接問到他臉上。 她其實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問題想問他,但是卻不能。 所以她恨。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