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對面房間里,仍有交談聲。 秦明和老鱉精喝著小酒,品味桃溪特有的青魚。 以前的桃溪青魚肥美刺少,不需任何調料,清蒸的味道已足夠可口,絕對是一方美味。 可惜連青魚都不如四十年前了。 秦明面頰紅潤,略有半點醉意,細品清淡魚肉,道:“沒想到,我在桃山上的一個多月,山下居然過了四十載。短短四十年,不光赤血帝被前朝推翻,還搞什么限服令。穿衣風格倒無所謂,就是這旱災到底怎么回事,居然會影響到桃山村?” 從老鱉精口中了解到山下情況,除了初代村民陸續(xù)離開村子外,近兩年的旱災是大麻煩。 而且秦明很疑惑,桃山村外有桃溪,不該遇到旱災吧? 就算蒼天不降雨,引桃溪灌溉良田,根本談不上難事。 “先生有所不知,這幾年的旱災,并非天災而是人禍。據(jù)說是大商國的遺民貴胄,動用某位圣人的子嗣,合某個妖族神通引來旱情,從而推翻大周、復辟商國。戰(zhàn)爭雖然結束了,可之后的幾年里,雖有烏云密布,卻從未下過雨。哪怕是引桃溪灌溉良田,當年的收成還是會和旱情時一樣,麥穗、稻米十不存一”老鱉精細細解釋。 這種情況著實詭異! 即便有水源灌溉良田,作物仍然會大幅減產。 秦明無法以科學思維理解。 也正如老鱉精所言,估計這是某種妖族神通的隱患,導致復辟后的大商國的國運崩壞,土地連年旱情。 所幸桃山村依山傍水,莊稼減產不至于餓死人,村民們可以到附近的山上河中打獵抓魚。 但總是打獵、捕魚,絕非長久之計。 聽老鱉精的描述,大周國被滅后,從第二年開始鬧旱災,至今已經有六個年頭。 山里的野味恐怕快被凡人吃光。 桃溪的青魚都不再肥美。 也就是桃山村還好些,周邊地理環(huán)境優(yōu)越,不至于有村民餓死。 幾百里外的那些村子,去年開始就已餓殍遍野。 “誰也不知道旱災具體是怎么回事,但比旱災更可怕的,是凡人的人性。先生曾說人性最險惡,我算是了解了。那些即將餓死的人,真的是連畜生都不如,他們易子而食啊!”老鱉精越說越生氣。 易子而食,聽起來就四個字,老鱉精親眼見過。 那樣的一鍋肉,老鱉精想不通,怎能有人吃得下去? 吃掉同族的孩子求活路! 虎毒尚且不食子! 即便是換別人家的孩子吃,不也一樣是吃小孩子的肉么? 老鱉精無法理解。 至今它也只能是感慨幾句人性可怕。 秦明點了點頭,猜得到災荒年是什么樣,嘆息道:“幸虧當初咱們一起建立了桃山村,冥冥之中倒是讓不少百姓活下來。一路進村,看到這些新面孔雖然枯瘦,至少還能有些力氣,足以欣慰?!? 從藍星穿越而來,秦明為人絕非圣母,也不曾想要解救蒼生。 但如果是在能力范圍內,倘若能救人活命,他也是絕不推辭的。 不等秦明說完,老鱉精擺手否認。 “先生有所不知,桃山村固然沒餓死過人,卻也有不少凄苦。災荒年鬧土匪,村子里自發(fā)組織民兵隊,更有縣城到村子征兵??蓱z趙富海家的單純丫頭,新郎倌在大婚前夜被抓去郡里當兵,拜天地都是讓一只大公雞代替的。那丫頭,苦呀……”老鱉精邊說邊流淚。 妖族天性淳樸,情感易受觸動。 尤其涉及愛恨情仇,感同身受流淚,對于妖族來說很正常。 秦明閉目聆聽。 就在老鱉精說到趙富海的閨女時,秦明回憶起黃昏的時候曾聽到后院有姑娘哭泣,包括現(xiàn)在仍能隱約聽見些許哭聲。 老鱉精明顯也能聽到。 估計這就是趙富海的閨女在哭吧! 長長嘆息后,老鱉精拿起酒盅,一飲而盡。 凡夫俗子,生在亂世很可悲,但這是沒法選擇的。 無論是大周國當政,還是大商國執(zhí)掌天下,改朝換代前后遭罪的都是平頭老百姓。 興,百姓苦! 亡,百姓苦! 作為練至凡仙境的修士,秦明本不該在乎凡夫俗子瑣事,專心修行才是正道。 奈何另一間院內的哭泣聲,聽著實在令人百感交集。 也不怪老鱉精悲天憫人。 “對了,先生,那個姑娘曾請求我?guī)兔?,將一封家書送去郡城,交給她的丈夫。當時我沒答應,先生知道我從化型之后就沒離開過桃山村,哪里知曉該如何去郡城找人送信?倘若先生此行下山順路,倒不如幫一幫這位姑娘。”老鱉精邊說邊從懷里取出一封火漆封著的信。 信封正面赫然書寫幾個大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