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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還堆著剛剛吃完的殘羹剩飯，宋麗珍獨自坐在程小雨的床上看著窗外。

    宋麗珍再想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在想要是車禍沒有奪走孫陽父親的生命，估計也不會像今日這樣娘兩沒有自己安身之處。

    宋麗珍再想要是自己能像電視劇中女強人一樣，孫陽也不會這樣。

    宋麗珍又想要是孫陽當初不上大學，像鎮上的青年一樣出門打工也行，至少能在自己身邊。

    宋麗珍沒有眼淚，因為這些年她已經將眼淚流干凈了，宋麗珍不喜歡黑天，白天她可以跟熟悉的不熟悉的人說著笑著，各種葷素段子也是張口就來。可每到黑夜的時候才是她最脆弱的時候，孫陽還在的時候她還能看著孫陽。孫陽考上大學來到省城讀書后，宋麗珍突然就覺得不知道什么是奔頭了。

    老家肯定是有地方過年，但宋麗珍實在熬不過沒有孫陽的年，因為孫陽已經是他的唯一了。

    宋麗珍想著想著，門被孫陽打開了。孫陽看著獨坐在床上佝僂著背耳鬢已然爬滿銀絲的母親也是不好受。

    小鎮青年孫陽天資不是很聰穎，所以學習成績一直中等，身邊也有同齡人棄學打工，說實話有那么一段時間孫陽確實也有了棄學打工的念頭，但遭到了宋麗珍的強烈反對，宋麗珍對他說哪怕是專科也要去讀大學。在宋麗珍的堅持下孫陽才走進大學校園。孫陽所處在省份本身就是中原欠發達地區，重點大學沒有幾所，成績在縣城普通班還是中等區域晃蕩的孫陽連本科都沒考上，只上了一個普通專科院校。孫陽不想在復習了，因為他知道即使在復習也就這樣了，還要多花一年錢。宋麗珍這次沒有擰過孫陽，就讓其去了專科。大學三年時間將孫陽對未來的憧憬一點點磨沒了。重點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的比比皆是，更別說他這個普通專科畢業的學生了。并沒有好高騖遠的孫陽經朋友介紹才踏入了房屋中介的行列，這個職業對學歷沒有什么硬性要求，勤快點就行，當然孫陽這個階段也是掙不了大錢的。

    孫陽看著母親的背影才深刻明白一句話，掙錢的速度始終趕不上家人變老的速度。孫陽內疚的走到母親面前。

    孫陽看著地上已經鋪好的自己的床鋪，知道了宋麗珍已經知道自己與程小雨合租的事。

    孫陽：“媽，城里兩人為了共同分擔房租合租很正常。我跟小雨不是你想的那樣。”

    宋麗珍笑了笑：“媽知道，那是個好孩子。”

    宋麗珍看著孫陽，眼前的孫陽從十月懷胎呱呱墜地到牙牙學語再到蹣跚前行再到現在的半大小伙子，時間過的真快呀。

    宋麗珍：“孩子，你受苦了。”

    宋麗珍說完話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了出來。

    孫陽：“媽，大過年的你這是干啥呀。”

    孫陽心里也不好受。

    宋麗珍：“但是孩子，畢竟她也是個女孩，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呀，萬一李影知道了怎么辦？”

    孫陽：“知道了，媽，我會處理的。”

    宋麗珍：“去把她叫回來，咱們三個在這還好說，媽可以給你作證。等過了年媽給你出錢咱自己租一個房子。”

    孫陽：“沒事，她說她去她朋友家睡了。”

    宋麗珍：“你呀，你真是個榆木腦袋，她要是有朋友，為啥還要跟你一起合租。”

    “對呀”孫陽心想道，“確實也沒有聽過她有什么朋友。”

    孫陽一臉愁容的向宋麗珍表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省城這么大，去哪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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