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甘龍此時的臉上依然是一股頹勢。 那不是因為病而產生的,杜摯清清楚楚的看見了,那是從心里發出的頹喪。 “梁元的變法,老夫又怎會不知是怎么回事?那是真正能富國強民的法,錯不了的呀。” 甘龍的喉嚨有點酸澀了: “老夫明明知道變法是對秦國好的,但是,老夫為什么偏要故意反對呢?” 甘龍的話語中間有一絲難受,有一絲痛楚。 那不是因梁元而起,是真真切切的發自內心的痛楚。 只是因為自己。 像是有許多深埋心底的難言之隱在壓迫著。 杜摯想說什么,甘龍忽又神經病似的酸澀的笑了: “是了,是了,是老夫自私,是我不愿意看到新法的誕生,是我心里清清楚楚的明白變法會損害家族的利益。 所以,我才反對變法,我才不顧一切的想要掐滅變法的火苗,我和那些射死吳起的楚國反動貴胄,又有何區別? 什么穆公霸業,什么遵循祖制,什么為了君上,都是幌子罷了,我甘龍活了這么大歲數,自詡為國為君,到頭來,還是自私的令人發笑……” 甘龍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他突然大笑,但這笑卻比哭還難看。 杜摯極不認同,既不認同現在的甘龍,也不喜歡另一個極端的父親。 他此刻十分矛盾。 “來,杜摯,扶我一下。”甘龍伸出手。 杜摯將甘龍拉了起來,沉默的扶著,向殿外走去。 章華站在門外不遠處,看著這對師徒的步子,嘆了一口氣,再也沒說話。 而嬴虔則在不遠處的陰暗角落觀察著這一切,眼神冷漠。 春天,才剛剛開始。 《墾草令》已經發到了秦國各地。 秦國的變法就在廷議之后悄無聲息的展開了。 說到這里也奇怪,這次秦國變法只推出了四個方面的法令。 且除了軍功爵制之外全是一些瑣碎事情。 別的國家變法,什么時候不是轟轟烈烈直接開干一番大事業? 楚國吳起變法的時候,不就是那樣的嗎? 可偏秦國就不是! 眾人紛紛猜測著是不是變法也就這樣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