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梁元接著說著: “伏羲神農(nóng)的時候,對百姓只教化而不殺戮,而到了黃帝、堯舜之時,對百姓的刑法最高處死,但不株連妻兒。 這時的教化簡陋而明了,適應(yīng)當(dāng)時的實際情況,足以駕馭當(dāng)時的百姓,維持天下的安定。 到了周文王周武王的時候,既然你說到文王,那個時候,文王還沒有被尊為圣賢,那么,文王主政的時候,他們當(dāng)時口中的圣賢是誰?” 梁元看著杜摯,悠悠的問著。 杜摯覺得這種問題簡直不可理喻,索性閉嘴什么也不說。 誰能不知道那些圣賢是誰呢?杜摯懶得回應(yīng)。 梁元見杜摯這個樣子,也不等杜摯給他答案,直接說著: “自然是伏羲,是神農(nóng),是黃帝,是堯舜,是前朝的那些圣賢……而周文王周武王周公又效法了前代哪位圣賢?” 杜摯只覺一陣語塞,但很快又緩了過來,強自說著: “文王武王周公,他們自己就是圣賢,又何必去效法前賢?我們當(dāng)今這些人,都是一些庸人,才能不及前賢之萬一,又怎能違背前賢的教誨,更法而治!” 最后本該是謙虛的語氣,卻硬生生被杜摯說出一股咬牙切齒的氣勢。 他明白自己落入對方口袋,只是瞪著梁元,想看看梁元又如何解釋! 梁元聽著這番理論,又是那番陳詞濫調(diào),不禁搖起頭來: “文王武王當(dāng)時而立法,因事而制禮的時候,他們還不是圣賢,他們還只是普通君王,只有他們革故鼎新以后,才有資格被稱作圣賢,懂嗎?” 梁元接著說著: “沒有人是天生圣賢,懂嗎?要效法圣賢,只懂得對圣賢的條例墨守成規(guī),畢恭畢敬是不行的。 遵守著前賢八百年以前早已經(jīng)不合時宜的禮制,這就是你們說的法古? 況且列代圣賢,哪有像你們這樣抱著老祖先的規(guī)矩不挪窩的?他們的禮、法以時而定,他們的制、令各順其宜,他們兵甲器備各便其用,他們制定的東西,又有哪樣法了古?” 梁元語氣之中的質(zhì)疑之聲越來越重。 他盯著杜摯,在他的眼中,杜摯的理論已經(jīng)被他判了完敗: “只有便于當(dāng)今的法,才是好的法度;只有真正有利于萬民的禮制,才能在當(dāng)今稱得上一聲禮! 智者作法,賢者更禮,難道就是盼望著我們這些后輩陷在他們留下來的禮制里沉淪的嗎? 或許他們正在等著后輩去修改,去變更他們的法度,而不是生搬硬套,披著法古的外衣,圖謀著既得的私利。” 杜摯聽著這一切,只覺得言盡詞窮。 他聽著梁元這一席話,胸前反而更堵了。 他堅信甘龍曾教給他的是對的,想要恢復(fù)穆公霸業(yè),想要長治久安,不遵守祖宗禮制怎么行? 可梁元說的那些話,他卻又反駁不過呀! “圣賢之法不能變!” 杜摯已經(jīng)黔驢技窮,只能蠻干似的,聲嘶力竭的叫了出來。 他無法想象,秦國變了法會是什么樣子的。 所以,他害怕,他要去阻止,他不能也不愿意看到變法的發(fā)生! 而此時,殿中眾臣,卻已是紛紛對梁元刮目相看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