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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波幾折，這會兒轉折點居然出現在吳太醫身上。

    “皇上，貴妃娘娘，怡妃娘娘……”吳道清一一行禮，心中嘀咕他這會兒該說什么，眼角抽搐著用余光斜睨容若，“老臣確實有點發現。”

    老子被你趕上山，你倒是給個提示啊！

    皇帝黑沉著臉，這一晚的心情著實不太好，口氣冰冷：“有話直說。”

    吳道清清了清嗓子，又摸摸鼻子，面上擺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的瑾貴妃著急起來，“吳太醫，事關太后，你就不用有所顧忌，有什么便都說了吧。”

    “哦……哦……好……”吳道清嘴里應著，可還是遲遲沒有說出個所以然，別人都當他有口難言，他自己才知道，神特么發現，他壓根就沒有啊！

    這叫他說什么？

    還好容若良心發現，給他解圍，提示一點道：“吳太醫，您想說的是太后身上發現的關于兇手的痕跡吧……”使眼色啊使眼色，“那個毒……沾上了……”

    吳道清眼皮子一跳，眼神狠瞪了她一眼：你自己怎么不說！

    “是這么回事。”吳道清心里腹誹，嘴上毫不含糊，稍微捋了一下后，說道：“兇手將毒藥交給月落，手上肯定接觸過霧蓮散。”

    容若在后面緊跟一句：“霧蓮散有種特殊氣味，但凡沾染一點，兩三個時辰內都不會消散，雖然人的鼻子很難聞出來，可是動物對此相當敏感。”

    “還有這回事？本宮從未聽過。”瑾貴妃手指拂過袖擺上的金絲牡丹繡紋，鳳眸微微抬起，里面的光幽暗明滅。

    吳道清垂頭道：“確有其事，只是當年兇手很快就抓獲了，便沒有提及。”

    提起這個當年，瑾貴妃特意轉眸看了皇帝一眼，臉龐落在燈火下面，半陰半陽，顯出幾分隱晦的幽暗，那陰影落在他的身上，像是內心潛藏的兇獸，猙獰可怖。

    瑾貴妃手指輕輕搭落在扶手上，嘴角抿起，神態端莊，可是眼中仿若帶出幾分淺薄的嘲笑，大概唯有提起那個女人，你才會出現一點非皇帝該有的人味。

    反之怡妃倏然收緊雙手，指甲掐著絲絹狠狠的嵌入掌心，又是顏尋真，死了這么多年，還不叫人安生！

    這下面的人里，只有吳道清對當初那件事記憶深刻，那會兒他還不是太醫院院正，可是云漫夫人中毒，他也是跟一群太醫一起參與過診斷的，至今記得皇帝抱著云漫夫人瘋狂失措的樣子，好像瘋魔了般，如今想起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你有辦法找出指使月落的兇手。”瑾貴妃看著吳道清。

    吳道清騎虎難下，也不知道容若在耍什么，只好應下來：“老臣可以試一下。”

    方法也不難，更像是早有準備，吳道清才說了一句找個動物，最好是狗，鼻子更靈驗一些，站在大門口的慕北辰說了句：“本王去。”

    才一炷香的功夫，慕北辰不止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只巨型獵犬，全身毛發烏黑，只有四肢最下有一點白，昂首擴胸，體型碩大，肌肉健美，雙目有神。

    這是一只漂亮且兇悍的狗，也不知道慕北辰什么手段，從哪里這么快就弄了過來。

    容若走過去想拍拍狗頭，結果那獵犬很不給面子的沖她咆哮，張開一張血盆大口，模樣甚是兇悍，每叫一下，就好像隨時撲上來撕裂下你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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