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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仇人沒死，你快了。”易凡抬頭看了看凸出來的懸崖壁，思考從哪個地方可以出去。

    原稹認為她說的不錯，還沒有手刃仇人，他反而先被困在此處，雙手枕在腦后，側頭看向易凡：“你有辦法出去？”

    易凡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不會救一個連累我墜崖的人。”

    “那也是你先打暈了我。”滾下來之前，原稹憑著本能拉扯了易凡一把，導致兩個人同時墜崖。

    易凡冷笑道：“一開始，不是你先對我下毒？”

    原稹豎起一根手指頭：“首先它不是毒，是香，其次，你對我出劍，還指望我躺平了挨上一道？”

    “鬼鬼祟祟半夜入山，不是賊子是誰？”易凡冷嗤道。

    原稹的舌尖滾了一下干澀的嘴唇，憑什么半夜上山就是賊子，他自己不也是抹黑爬山的，眼珠子半斜道：“果然不能同女人講道理。”

    易凡頭皮被刺了一下，眼眸一厲，唰的像是射過來一道劍光：“你說什么？”像是馬上意識到什么，伸手摸了摸臉，這一摸，才發現易容的面具早就沒了！

    “面具做的不錯。”原稹放下雙手，人坐直了慢慢站起來，對著易凡說道：“少有女人像你這么高，難怪一般人發現不了。”

    易凡身形一動，腳底直接掠過去，兩指掐在原稹的脖子處：“你再說一句。”

    原稹眼珠子往下一落，看著易凡露出的一截手腕，骨架不細，卻也不粗，裝扮起男人來，頂多算是個偏瘦的，多虧了她的行事作風和身材，才不至于露餡。

    “今天我能發現，改日別人也可以發現，你打算一個個殺過去嗎？”原稹不為所動，心中甚至有些好笑，他何嘗不是頂著另一個性別生活了幾個月，心中一動，猜測道：“你心中有仇恨？仇人在五佛山？”

    易凡的眉梢微微動了一下，眸子更冷：“你要是膽敢說出去，我一定殺了你。”

    原稹繼續試探道：“恰好我的仇人也在五佛山，興許是同一個人，你真的不打算坐下來和我商議一下。”他現在可以確定，這個女人真的會殺人，從她身上散發的殺氣就知道了，就算他說給她中了香，她也毫不顧忌。

    許久之后，原稹脖子上的手才松開了幾分，耳中飄入易凡冷冰冰的話語：“為什么這樣說？”

    原稹愣了一下，待他對上易凡的目光，才明白過來她問的什么，苦澀一笑，回道：“因為我也曾有過身不由己的時候……同你一樣。”

    要不是仇深似海，誰愿意放棄尊嚴和體面，去過另一種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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