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賜吻[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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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稠,萬籟俱寂,厚重的黑色窗簾擋住了外面寥落的燈輝。
江臨舟頭更痛了,痛感從額角不斷往身體里鉆,他不再多想,起身去浴室沖個澡。
華庭這間大平層他不常住,他工作忙,晝夜不分是常事,宿在公司最方便,跟裴羨他們在一起時就隨便他們安排住處。
房產這個東西,說白了不過是財產,跟賬戶余額沒區別。
住哪都一樣。
沖過涼,他從盥洗池上方的柜子里拿出吹風機,眼神往柜子里看了一眼,額角一跳。
他這才發現,蔣昭昭的東西都不見了。
毛巾,被子,牙刷,都是單數的。
他揉了揉額角,抬腿走進衣帽間,將所有柜子都抽開,高定禮服一樣沒少,就是缺了些貼身的衣物。
用過的全都清理得干凈,沒用過的一點不帶走。
睹物思人都沒有物可以睹。
發尖的水珠砸在鎖骨上,江臨舟點燃一支煙,尼古丁在胸腔轉了一圈,五臟六腑被熨貼清涼。
可他有些煩。
蔣昭昭上次過來是什么時間?應該是知道裴羨那檔子事之后。
她還說她要堅持不住了。
很多細節在腦海里一點點清楚起來,煙灰一點點掉在地板上。
他突然生出了一種去找蔣昭昭的沖動。
*
第二天,蔣昭昭接到房東大叔的電話。
房租到期,大叔叫她去收拾東西。
當時她和鄭姝音吵架,不想在宿舍住,江臨舟就幫她在校外找好房子。
房子是鄭杰找的,合同是鄭杰簽的,房租是江臨舟付的,她除了住在那里,什么都沒操心過。
下午排練結束,蔣昭昭牽著奶酪回趟銀月小區,順道遛狗。
奶酪在這個家里長了三年,一回去就嚶嚶地叫,在客廳咬著小玩具玩。
它看蔣昭昭,蔣昭昭急著拿東西,不理它,它就哼唧唧地自己玩。
這間房子不算小,就是住了快三年,零碎的物件一堆,收拾起來很麻煩。
蔣昭昭需要的拿走,不需要地就裝進袋子里,放在門口,等收廢品的阿姨過來收。
奶酪過去咬了咬袋子,里面放著都是毛絨玩具,蔣昭昭打開,挑個小的扔給它。
門鈴聲響起,蔣昭昭去開門。
她以為是收廢品的阿姨,剛要說話,就看到一身西裝的江臨舟。
“你怎么來了?”蔣昭昭皺眉,聲音不加掩飾的嫌棄和不耐。
江臨舟面不改色道:“收東西。”
“哦,”蔣昭昭淡淡應了聲:“那剛好,我聯系了收廢品阿姨,她來了讓她把門口這些都收走就好。”
碩著,蔣昭昭就牽起奶酪要往外走,奶酪正在江臨舟腳邊撒嬌,被猛地一拉,不愿地哼哼著。
江臨舟沒有顧得上奶酪,也沒有管蔣昭昭對他的排斥和不滿。
在蔣昭昭越過他身邊時,他出于本能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一瞬間,蔣昭昭眉頭蹙起,冷聲道:“松開。”
那樣子就像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江臨舟舌抵上顎,也不強求,緩緩松開她,道:“瘦了。”
真的瘦了。
天氣轉熱,她今天穿了件針織小吊帶,超短褲,頭發扎成了拳擊辮,毫不保留地展示身材。
下頜線更清晰了些,肩胛骨給細細的帶子頂出伶仃的弧度。
蔣昭昭幾不可見地輕嗤一聲:“我就不勞您記掛了。”
分了都分了,還搞懷柔這一套,不覺得太晚嗎?
她目光冷冷,看不出喜怒,倒將江臨舟的漫不經心學了個七八成。
腳下的奶酪感受到兩人之間異常的氛圍,討好似的在兩人中間轉了轉。
江臨舟突然覺得,蔣昭昭哪里有點不一樣。
之前就是小貓一般,乖巧聽話可愛,偶爾對他亮起爪子,撓人也不疼,就像是在博取關注。
而如今,她不需要他了,也就不會再撒嬌,討厭和不滿都是明晃晃的。
像是被什么堵住喉嚨,江臨舟揉了揉額角,道:“我們談談。”
蔣昭昭搖頭:“分開就分開了,復盤舊賬,您不覺得沒勁嗎?”
就算是之前有什么誤會,他有什么苦衷,蔣昭昭都不想知道了。
江臨舟一噎,到嘴邊的話轉了個彎兒,手指指了下奶酪,“聊它。”
蔣昭昭抬眼,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江臨舟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像是做錯事當著老師的面撒謊,明明被戳穿還要面不改色地講下去。
“奶酪是我們兩個一起養的,”他頓了頓:“所以你不能直接給它帶走。”
蔣昭昭:“……”
平時也不見您對奶酪有多上心。
“那讓它自己選?”蔣昭昭聲音清冷,放開奶酪的牽引繩,然后給它抱到客廳圓桌的位置。
蹲下來,認認真真跟它講話:“奶酪,我和爸爸分手了,你想以后跟誰住一起,一會兒就跑過去找誰好不好?”
她蹲下來,屈著腿,熱褲往上卷了些,露出大腿上方一片白膩瑩潤的肌膚。
江臨舟煩躁地扯了扯衣領。
他甚至能想起蔣昭昭肌膚柔軟的觸感,也能記起很多次,他就給她放在這張圓桌上。
蔣昭昭在他耳邊小聲吐氣,纖細的雙臂就掛在他的肩膀上,小聲哀求著:“江臨舟,你慢一點好不好。”
連名帶姓的三個字,在她被欲望廝磨后的嗓音里,溫軟得像一汪泉水。
他不聽,就會換來蔣昭昭無聲地飲泣,淚水淌在面頰上,楚楚可憐。
江臨舟以為自己弄疼她了,不敢再動,可沒過一會兒,蔣昭昭就會將雙腿攀在他的腰上,小心翼翼地蠕動兩下。
他們兩個,在深夜是最合拍的。
可如今,四下無人,也沉默無言。
蔣昭昭跟奶酪交代好,然后站回江臨舟身邊,等著奶酪選擇。
奶酪聽不懂蔣昭昭說話,卻能感受到爸爸媽媽的情緒不對勁,歪著頭看了看兩人,叫了兩聲。
兩人都沒理。
它邁著短腿往前走兩步,在兩人中間站定,位置不偏不倚。
蔣昭昭和江臨舟一起低頭看它。
它急得嗚嗚叫,咬住江臨舟的褲腳,往蔣昭昭方向拽。
連狗都知道要哄女朋友,要向女朋友低頭,江臨舟居然都不懂。
塵埃落定,蔣昭昭緩緩垂眼,聲音照舊沒有一絲感情。
“好了,奶酪歸你。”
她最后說一句,轉頭就走。
就那么走了。
門被關上,空氣里塵埃浮動。
江臨舟就那樣站了會兒,跟奶酪大眼對小眼,奶酪“嗷嗚”一聲,似乎發現蔣昭昭不見了,急得在門口直轉圈。
思緒有些亂,頭疼欲裂。
四下無人,江臨舟還是保持優雅的風度,用手敲了兩下。
他這才注意,蔣昭昭扔下了好多東西,有帶不走的碗碟,床單被罩,都碼好疊好,當垃圾扔了都整理得一絲不茍。
在一堆零零碎碎的物件里,江臨舟一眼就看到了那只小熊。
綠色的,丑丑的,但偏偏蔣昭昭喜歡得緊,要抱著睡覺。
江臨舟笑她像小孩子一樣,睡覺還要抱玩具。
蔣昭昭臉一點點燒紅起來,抱著小熊鉆進他的懷里,小聲說:“我晚上會想你的,抱著它才能睡著。”
這是把小熊當成他了。
江臨舟把丑熊扔在地板上,修長的手指鉆進她的衣角,夜色浮沉。
而如今,蔣昭昭連這個小熊都不需要了。
就連同,她十八歲時做的美夢,她曾經慎之又慎的感情,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江臨舟無聲地嘆了口氣,頹然蹲下,搬開層層疊疊的物件,撿起那只小熊。
綠色的,眼睛很小,耳朵處又沾了灰。
他拍了拍,沒拍掉,反而給絨毛弄臟了。
他有些想不通,當初那個跟在他身后滿眼都是他的小姑娘,怎么說放棄就放棄了。
奶酪在他腳邊蹭了蹭,似乎在追問他蔣昭昭去了哪里。
“你媽不要你了。”江臨舟雙手掩面,聲音有些顫抖:“也不要我了。”
*
六月初,江城電影學院1x級畢業生進行畢業匯報表演。
蔣昭昭的節目是經典話劇《寶島一村》。
她有天賦,肯努力,在科班學習四年,臺詞功底扎實,表演技巧悟了很多。
演男主角的是同班一個男生,排練時老師嫌兩人沒有cp感,感情戲上差了些張力,臨時安排了一場吻戲。
蔣昭昭從剛入學開始就是男生宿舍深夜話題的中心人物。
長得美,身材好,乍一看還帶著點幼態的可愛和優雅,可偏偏骨子里還有一種禮貌但疏離的氣質。
好接觸,難接近。
跟她演吻戲,男生又害羞又怕自己學業不精達不到效果,可蔣昭昭卻十分坦蕩地拉著他的衣領親了下。
將戲劇張力瞬間拉到滿分。
燈光換了一次,江臨舟坐在觀眾席,手指狠狠地抓住扶手,青筋暴起,似乎要將它捏碎。
一秒……
兩秒……
三秒……
那男生的手搭在蔣昭昭的腰間,兩人嘴唇觸碰,足足有五秒鐘。
江臨舟在這五秒里,感受過達到極致的煩悶和酸澀。
從前的蔣昭昭,不接床戲,吻戲用替身,生怕他有一點的不開心,哪怕被人說不敬業,也要滿足江臨舟有些過分的占有欲。
她做,江臨舟就照單全收。
江臨舟也覺得自己有些變態,如果看到蔣昭昭和別人在一起,他應該會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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