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來這里是做什么的?”趕來的警察瞅著沈瑞三人問道。 沈瑞正在組織語言,王巖自己就站了出去:“警察同志,我自首。” 這事情還挺突然的,警察難得懵了一下。 趁著警察沒有反應過來,沈瑞趕緊把想問的給問出來。 “所以委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之前的事雖然全是看著發生的,但由于不知王巖和張雅兩人揣著什么心思,沈瑞還是不理解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王巖見到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無意再做隱瞞,將真相和盤托出:“一開始邀請你們的人的確是我,我設了一個局。我在群里找到了你們,請你們過來調查小芬的死因以及阿雅的情況,同時又在家里布局好了一切,留下針對張雅的線索,就是想讓你們發現阿雅殺了小芬,同時又不會發現我和小芬之間的糾葛,從而將自己完美地撇開。” “怎么回事,你們兩個在說些什么?還有你,你說自首,是為張雅的事嗎,你老實交代,到底是什么情況。”警察同志根據兩人的話,大致判斷出他們因何而來,但在了解清楚之前,他們沒有貿然動手抓人。 幾位警察在快遞地交流信息,王巖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反而看向沈瑞:“我之前和你說過,對于你們來家里這件事,我對阿雅是編過一套說辭的,在我看來,即便我不到場,她也會堅定地以為你們是來家里交流的推理迷,但后來我才知道,阿雅原來早就識破了我的意圖。第二天,我同阿雅在街上碰見,后來又在奶茶店里碰見了你。你大概沒有聽到我們在說些什么,但那時阿雅已經知道了我的企圖,并且再次勸我坦白從寬。我根本沒有做錯什么,我憑什么要和她一起去接受審判。我受不了她一直吵我,便拿出了她殺人的視頻,并且告訴她,如果她繼續逼我去坦白,我就把視頻發給她的父母,并且不會為她做任何證明,說明她當時的精神狀態有問題。” 沈瑞想起了剛剛見到的診斷書,便趁著王巖歇氣時插問了一句:“她的精神狀態不用你證明啊,這分診斷書完全可以說明她的情況。” “這份診斷書是她剛出現精神異常時,我帶她去做的,她自己并不知道這份診斷書的存在,而且后來她已經恢復了正常。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我的證明,她是無法以此為自己減罪的。” 聽他們說了半天的話,警察基本上知道這幾人都和張雅的事脫不了干系,便一并拷走帶回來警局。 “有什么話回警局再說吧。” 沈瑞沒想到自己竟然也被當做了嫌疑人,他本來想解釋幾句,但想到跟著回去才能從王巖知道更多的信息,便沒做抗拒。席硯卻是不肯聽從擺布,直接掏出了一個道具,將王巖、沈瑞和自己拉入了另一個空間。 “這……這是什么東西?”王巖發現除了剛剛制服自己的兩人,周圍的一切都突然停止了動作,就好像時間停止了一樣。而他們三人似乎進入了另一個空間,周圍有一圈淡淡的光,彰顯著它的不同尋常。 “它是什么用不著你管。我提醒你,你只有五分鐘的時間,趕緊把事情交代清楚,否則我的手段你應該能夠猜到。”席硯威脅起人來一點不帶含糊的,看得沈瑞在心里直喊666,雖然他也好奇席硯這道具為何如此神奇來著。 “我……”王巖不明所以,想隨便說點什么,就收到了席硯的死亡凝視。 王巖看了看眼前兩人,都是一副等著他交代的模樣,他想了想自己的處境,便不敢多問了,老實說道:“其實,阿雅只是稍微恢復了一些理智,但她的精神狀態還是很差,我一通威脅加上引誘,就讓她感覺自己罪不可赦,唯一可以彌補的方法就是以命相抵,并且不應該再拖累其他人,所以阿雅選擇了投河自殺。” “既然她是自殺的,那和你沒有什么直接關系,你不來這里不就沒事嗎,你剛剛找的這個布帶能暴露你的什么信息嗎?”沈瑞舉起手中的帶子問他。 王巖看著帶子,眼神有些恍惚:“我也沒想到,最后我竟然會栽在一條帶子上面……跳河前,阿雅說要送我一個東西,就當是留作念想,我當時急著見她跳河,便順從了,等她跳河以后,便將帶子扔在了地上,以為一了百了。可是看了警方通報后,我才知道,她送我的飾帶和她頭上的發帶都是她定制的。她之前有過瞬時失憶的癥狀,那時她害怕自己出門會走丟,便在發帶上留了號碼和名字,方便別人送她回家。既然她的發帶上有個人信息,給我的飾帶上自然也會有。我擔心警方遲早會因為它找到我,便想偷偷回來將它帶走,哪想到你們竟然在這里。” “明白前因后果了嗎?”席硯問沈瑞。 沈瑞搖搖頭:“我還是有些糊涂,讓我理一理。從副本故事的邏輯來看,張雅在第一次見我們時,實際上就已經知道王巖的目的,雖然給了我們三個委托,但其實最重要的是保護她的安全,但是第二天張雅就死掉了,并且沒有留下任何訊息。此后我們在屋里尋找線索,以及同王巖見面、懷疑誰是真正的委托人,實際上是還是跟著王巖的計劃在走。而站在副本的角度來看,據我分析,張雅這個npc每天可以且僅可在屋內殺死一名玩家,元生死的那天,我們雖然在書房里,但張雅并未對我們出手,應該是受了這個限制。之前我問過你副本里人和鬼的界限,你給了我一個模糊的回答,于是那時我便猜測,張雅已經死了,所以她死后才能夠扮成關俗,擾亂玩家完成任務。但是我不明白,關俗這個人第一天晚上便出現了,但張雅第二天才死去,這是怎么” 王巖見他陷入沉思,倒是好心為他解惑:“第一天的關俗是我假扮的,既然你們都是我邀請過來的,我自然要拉個群進行管理。當天下午我沒有和你們碰面,但是通過你們的討論,我隱約感覺到有些事情脫離了我的控制,便在其中扮演了一個假的身份,為的就是混亂局面,好讓你們跟著我的節奏走。” 沈瑞發現一件事,雖然王巖和張雅很像是真實的人,但他們畢竟是惡靈游戲的npc,不管再真實,也還是走不出游戲,所以剛剛他談論的類似張雅殺人的設定、npc這樣的詞,王巖好像沒聽見般自動過濾了。 “這樣倒是說得過去。”沈瑞根據王巖的話,又理出新的思路,“所以等張雅死后,她便直接扮成了前一天晚上死去的玩家,并以關俗的身份混進來玩家里面。我在想,是不是王巖和張雅在這次副本里都算是委托人,只是張雅死了,她的委托我們注定不能完成而已。同時,也因為我們沒有完成張雅的任務,所以她死后才干擾我們的任務,并且禍害玩家。”分析完這些,沈瑞看向席硯,想要聽聽他的評價。 席硯點了點頭:“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沈瑞問道:“你是從什么時候知道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