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這世界你最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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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進喜將臉一板:“不行,這是集體活動,能上的都要上,沒角色了就給我戴個頭套去后面站著當背景板也得上。”
李進喜越說越打定了主意,他麻利地把節目單一填,就準備交到上面去。
他一走出教室門,整個教室里瞬間就變得怨聲載道,已經有同學開始商量著究竟哪幾個角色的戲份能少一點,最后還沒有臺詞的,可以趕快定下來,免得被人搶走。
姜以檸遞了個紙條給虞阮:【你想演哪個角色?】
虞阮想了想,在紙條上寫道——
【不肯買火柴的惡毒貴婦。】
姜以檸:【你是想趁機光明正大地對陳苒說聲滾嗎,這便宜占得好!】
虞阮:“???”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啊!
晚自習第一節剛一下課,就有不少同學圍到了陳苒旁邊,找她登記角色,以免晚了一步,不得不去演那些涂著油彩的背景板。
沈時欽屈指敲敲虞阮的桌板,低頭問道:“你不去?”
虞阮搖搖頭,將散下來的頭發別到耳后:“不去。”
她前面的頭發正在尷尬期,養得不長不短的,稍微晃了下腦袋,有幾根不聽話的發絲就有從耳后悄悄遛了出來,小姑娘一次次把它們纏回去,最后實在不耐煩,幾次想把它們拔掉算了,但想想又覺得怕疼,只好慫巴巴地松了手。
她朝他機靈地眨了下眼:“我和以檸下課前就把要演的角色寫下來遞給陳苒啦。”
“怎么不叫上我,”沈時欽伸手在她發頂按了下,他壓低了嗓音,彎腰對她道,“你還挺期待輪到我就只有背景板能演了,嗯?”
少年聲線醇厚沙啞,透著種濃濃的危險性,虞阮縮了縮脖子,裝沒聽懂地看向他。
沈時欽輕笑一聲,轉了個話題問她:“你挑的是哪個角色。”
這個問題她能答,虞阮輕快地道:“惡毒貴婦。”
按照李進喜放給他們的視頻來看,貴婦只需要在小女孩來找她賣火柴的時候,揮揮羽毛扇把她趕走就行了,都不用戴頭套反復跑站位,簡直是最幸福的角色了!
沈時欽眉毛一揚,似乎有些意外。
虞阮警惕地看著他,心想,他該不會跟以檸一樣,也以為她想要這個角色是因為那種奇怪的原因吧。
好在沈時欽并沒有拋出那句話,而是稍一頷首,丟下一句“知道了”給她,向著陳苒的座位大步走去。
他輕松地擠開周圍的人群,站到了某個拿著登記本的男生面前,低頭無聲看他。
男生膝蓋一軟,當即顫顫巍巍地雙手捧著,把登記本遞了上去:“……大哥您請。”
陳苒抬頭,看向沈時欽清俊的側臉,他正一手托著本子,一手從后面那張桌子撿了支筆出來在上面寫字。
她見過他的字,跟班里男生們的狗爬字不同,他字寫得很好,有種隨性囂張的感覺。
跟他這個人一樣。
雖然上次的事情,他讓她很沒面子,但她發現,她還是很喜歡他的。
陳苒給自己打氣,沈時欽又不是只對她一個人這樣,高一有多少女生背地里給他遞情書的,他不也一樣不假辭色。
況且,他這次主動過來寫角色……
陳苒微紅了臉,她控制不住去想,如果他想要扮演的是那個改編劇本里救了她的年輕伯爵,那她跟他不是……
沈時欽寫完了東西,他將筆蓋塞了回去,放回課桌上,隨手把本子丟給了邊上踮著腳張望的方胖子。
方胖子利索地接過,他迫不及待地找到最后一行字,大聲念道:“沈時欽,貴婦的……啥,哥你記錯了吧,舞臺劇里的貴婦哪來的什么男伴啊。”
陳苒面上的紅潮飛速退了下去,她抿了抿嘴唇,臉上的笑容一時變得有些難以維持。
她記得的,上課時虞阮就給她遞過紙條,上面明明白白寫著她想演的角色就是那個貴婦。
她復雜地回頭,看見虞阮那張精致漂亮的臉。
女生坐在窗邊,她聽見方浩凡的大嗓門,正好奇地向這邊張望。
沈時欽放下本子,沒跟她說半句話,就抬腿朝她走去,少年寬肩長腿,身姿挺拔,他站在虞阮桌前,俯身跟她說著些什么。
陳苒咬了咬牙,指甲無聲地釘進了肉里。
—
李進喜起初是想著全民參與的主意,不過他沒想到,節目編排起來要比他預料得難上許多,等到最后刪刪改改的,也只剩下一小部分人還需要參加演出。
李進喜對此頗為遺憾,還曾經在上課前充滿歉疚地對學生們表示,下次要有機會,他一定竭盡全力,爭取所有同學都能一起上臺表演。
學生們:不了不了,我們真的不需要。
對于班里的廣大同學來說,不能參演什么的,絕對是個值得他們去放鞭炮慶祝的好消息。
被李進喜寄予厚望,不幸留在參演名單里的虞阮:“……”
好在周年慶典是在月底進行,他們還有一段時間可以拿來準備,虞阮唯一慶幸的是,臺詞就那么兩句,對演技要求也不高,她看了李進喜發在班群的劇本,發現她最需要注意的點只用一句話就能完美概括出來——從頭到尾,仰著脖子說話。
可以,這很方便。
虞阮在心底給自己遞紙條時的小快手點了個贊。
下午最后一節是體育課,快到下課時,虞阮和幾個女生一起把用過的籃球撿起來丟進框子里,放在邊上等體委推回器材室。
姜以檸挽著她的小臂,對虞阮道:“我們一起去小超市買冰棒吧,買完直接回教室就好,反正也快下課了。”
虞阮有些猶豫:“萬一等下老師點名……”
“哎呀不會的,”姜以檸推著她的肩膀往前走,“我帶了手機,已經跟人說好啦,萬一真點名的話,就讓她發信息給我,我們馬上跑回來就是了。”
炎熱的夏季過后,學校小超市的冰柜肉眼可見地空了下來,老板大概很久沒進新貨了,只剩下一些之前的庫存孤零零地躺在冰柜里。
虞阮推開冰柜,眼疾手快地從里面挑出最后一根火炬冰淇凌。
她撕開包裝袋,拿著冰淇凌的蛋筒,輕輕咬了一口上面的巧克力脆皮。
姜以檸一回教室就把幾個電風扇開到了最大,她四仰八叉地坐回位子上,撈了本冊子拼命給自己扇風:“這天氣也太多變了,明明前兩天還很涼快的,今天又熱得跟在夏天似的。”
虞阮深有同感地點頭,她想起來問道:“昨天回家路上,看見路邊開了家新的芋圓店,周末一起去吃嗎?”
姜以檸:“去去去!”
“每到這種時候,我都特別羨慕你們這些能走讀的。”她搖頭晃腦地道:“不過我還以為,你會先跟他一起去呢。”
虞阮舔了口冰淇淋上要化不化的奶油,聞言好奇地問道:“誰啊。”
姜以檸端出高深莫測的架勢,指了指虞阮后面的空座位。
虞阮:“……”
她艱難地道:“你想太多了。”
姜以檸拿“老夫善于發現奸情的眼睛早已看穿了一切”的小眼神直直地盯了過去。
虞阮摸了摸后頸豎起的寒毛,她默默轉了個身,決定用后背對著她。
兩個女孩正說著話,教室門口又有個穿遠動背心的男生走了進來,他后背的衣服被汗浸濕了大半,拉著張臭臉,看上去不大高興。
男生叫周駿,是班里的體育委員。
姜以檸問他:“下課鈴還沒響呢,你怎么也回來了?”
周駿悶悶地答:“回來喝口水。”
他話是這么說的,不過等他把一整瓶礦泉水汩汩灌完,也沒見他有要離開教室的意思。
“喂,你他媽孬不孬啊,打個球還那么輸不起,呲你兩句就跑,就沒見過你這個矯情的。”一個剃著刺猬頭的男生挑釁地跟過來,站在七班門口,手里還拍著個籃球,話里話外的語氣都聽得讓人刺耳。
周駿臉色一變,他把礦泉水瓶子往地上一摔,蹭得站起來,黑著臉道:“你有種再說一遍。”
男生不僅不躲,反而上前一步踏進了七班的教室:“老子再說十遍都行!”
他話音剛落,周駿就一拳頭轟了上去。
“媽的!”男生罵了一聲,把籃球往后面一扔,他力氣用得大,籃球在地面上蹦了一下后,又重新彈了起來,好巧不巧地撞到后排黑板報那只滾圓的皮卡丘臉上。
等籃球落地,皮卡丘的臉也就變成了模糊的一團。
虞阮:“!!!”
這人有什么毛病!
要打架就不能出去找個空曠的地方再打,她可憐的黑板報何其無辜!
兩個男生互相扭打在一起,每一拳都往肉上招呼,看著恨不得連腳都一并用上,最靠近他們邊上的幾張倒霉桌子上的東西都被他們連帶著撞了下來,更高壯些的周駿揪住男生汗濕的頭發,按著他的腦袋往教室后面撞。
等男生終于脫離他的桎梏,猛地反擊回去,他身后的黑板上,虞阮花了不少功夫一點點畫完,原本細致可愛的板報,也成了各種顏色混雜的……糊糊。
姜以檸倒吸一口氣,忙轉頭看向身邊的虞阮。
虞阮小臉繃得緊緊的,她恨恨地咬了一大口冰淇凌下去,都沒能平息掉內心燃燒的火氣,小姑娘左手拿著冰淇凌,右手往邊上一提,拎起了旁邊的木椅。
姜以檸趕緊拉住她:“你干什么。”
虞阮掂了掂手里的木椅,莫得感情地道:“給那兩個打架上頭了的一個清醒。”
“……”姜以檸死死拉住椅背的一邊,“……你也冷靜。”
男生一時不妨,在周駿手下吃了虧,他氣得夠嗆,把人按在地上對著下巴頜兒揍了兩拳還嫌不夠,攥著拳頭就要繼續往人臉上招呼,奈何他這一拳還沒揍下去,就被人從后頭勒住了脖頸,男生憋紅了臉都沒能把這只手掰動,還被后面那人反手往后一翻,跟只老鱉似的趴到了地上。
丟了那么大的人,男生氣得仰倒,他剛想破口大罵,一抬頭就看見沈時欽緩緩站起來,輕描淡寫地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男生要罵的話全卡在了嗓子眼里,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終究咬咬牙忍了下去,顯然不打算輕易得罪這位學校里赫赫有名的大佬。
沈時欽瞥了眼地上的殘局,他長腿一邁,跨過滿地狼藉,以一種全然保護的姿態站到虞阮跟前,少年低低嘖了一聲,猝不及防地伸手,把她手里拎著的椅子勾了過來:“想拿這個給他們挨個來一下?”
他話里帶笑:“沒看出來,膽兒挺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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