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螢火之夜-《我很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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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樂了。
忽然舉著勺子湊過去,在顧騁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小聲說了句:“怎么能這么可愛呢?”
顧騁皺了皺眉,覺得氣勢不能丟。
然而到底還是沒有躲開,他手上都是黏糊糊的山藥皮,毫無戰斗力。
但要他這樣親回去,他又有點下不了口。
顧騁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他害怕被拒絕。
這是一種非常非常軟弱的情感,但他控制不住自己,這讓人覺得很糟糕。
顧騁不喜歡霍譽非叫他“小兔子”,就是不愿意自己在對方心里是那樣一個柔弱的形象。他一直都在盡最大的努力讓自己強大起來,能夠成為對方的依靠。雖然對方是霍譽非的話,“依靠”什么的好像有點難了,但是盡可能的支持對方,至少要做到吧?
他給自己定了一個三年的時間,然后他也真的做到了。
他把自己逼到了一條有去無回的絕路上,無論是這其中無數次一念之差而傾家蕩產、還是因為過分漂亮的操盤遭到資本集團惡意迫害、再或者迫不得已藏身于過境船狹小悶熱的船艙偷渡到美國……只要他在這其中放棄了一次,就永遠不可能走到現在的地步。
顧騁從骨子里厭惡“軟弱”這兩個字,也絕對不會放任自己和這兩個字沾上任何關系。
在他回國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操縱股價,截斷了之前對他圍追堵截那家集團的資金流,誘使莊家入套,然后順手做空。
他從來沒有因此自得,就是覺得,這是應該的。
他想要做的事都應該做到。
因為為今天的這一切付出了足夠的代價,沒有什么是能夠隨隨便便得到的。
顧騁厭惡軟弱而渴望強大。
他從來沒有給別人說過,他有一點怕黑。
也只是一點點。
就是在那種全然一片漆黑,沒有一丁點光線的環境中,他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像是被凍住了一樣,甚至眼珠都沒辦法多轉一下。那種感覺非常可怕,他在小時候經歷過一次之后,就再沒有讓這種情況出現過。
直到他離開b市的第一個月,搬進了一間地下室。
南方地下層陰冷而潮濕,甚至能在墻壁和頂板上凝結水汽,但這都沒關系,唯一有一點,就是沒有窗戶,而在地下室里晚上十二點就會自動跳閘斷電。
黑漆漆的地下室里宛如深不見底黑洞,他就躺在一片漆黑之中和內心的恐懼殊死搏斗。
同時也會控制不住的想起霍譽非。想想對方笑容燦爛的樣子,就覺得渾身上下都暖洋洋的,來抵御無處不在的寒意。
但無論顧騁對自己選擇的路有多么堅定,他也會有懷疑、不確定的時候。懷疑自己的選擇是不是對的,不確定這條路是不是通向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如果他走錯了呢?
那么這可能會成為他終生的遺憾。
可是顧騁更加知道,他沒有別的選擇。
顧騁已經不記得當時的心情,究竟是想要克服自己這樣一個有點軟弱的小毛病,還是……想要借此來懲罰自己?
突破了自我當然是很好的,不好的就在于這也帶來了一個后遺癥,那就是只要有一點點光,他就會睡不著,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這現在帶來了一點小麻煩。
他們的晚飯已經做好了,這時候夕陽早已完全褪去,天上出現了月亮和星星。
而他們點起來的蠟燭和火塘上閃動跳躍的火苗,讓這個小小的營地成為了連綿花海中唯一的一朵亮色。
兩個人捧著碗坐在塘火的兩邊說說笑笑吃晚飯。
這里□□靜里,只有夜風沙沙沙沙的聲音,強調著世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這讓人放松,也讓人緊張,更讓人愿意敞開心扉。
霍譽非問了問顧騁最近的工作,問他將來的打算,問他在美國生活一段時間,覺得更喜歡那邊還是更喜歡b市。
然后被喂糖了。
顧騁說霍譽非在哪里他就更喜歡哪里。
這讓霍譽非很高興。
他直白的反應就是放下碗,然后繞到對方背后抱住了顧騁。
顧騁也放下碗筷,捉住繞到自己胸前的兩只手,微微仰起頭。
他們吻在了一起。
然后分開的時候,顧騁有點煞風景的關心了一句:“這個姿勢不太舒服吧?”
霍譽非馬上松開了胳膊,然后爬進小木屋,從柜子里找到幾條毛毯抱了出來,鋪在火塘旁邊的地面上,脫掉鞋躺了上去,還拍拍自己身邊留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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