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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婦人喘了幾口氣，沙啞著嗓音對素雪道：“多謝你了。”

    “不用謝。”

    素雪剛說完，就聽到婦人的肚子“咕嚕嚕”地叫了幾聲，她又從背包里拿出來一包點(diǎn)心，撿了一塊綠豆糕道：“老奶奶，你再吃點(diǎn)東西，墊墊肚子。”

    這回婦人沒有接，把點(diǎn)心推回去道：“我不餓。”

    婦人低頭把碗里最后一點(diǎn)水倒進(jìn)嘴里，剛要把碗遞還給素雪，肚子不合時宜地又叫了起來，婦人尷尬地咬了咬嘴唇。

    “老奶奶你吃一塊吧，我們這里還有好些呢。”素雪舉了舉手里的點(diǎn)心包。

    婦人還是不伸手，“我是個討飯的，大家可憐我給些水和剩饃剩飯也就罷了，我怎么敢不知好歹地收下這么好的東西呢，我要是這么貪心不足，上天都不會饒過我的。”

    原來婦人還有這樣的想法，素雪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把點(diǎn)心包交給小靜拿著，從背包里掏出兩塊干糧來，道：“老奶奶，那你吃這個，這可是兩三天前蒸的陳饃饃了，再不吃就要壞了。”

    婦人遲疑了一會兒，終于伸手接了過去，當(dāng)即就塞到嘴里大口地咀嚼起來。

    素雪又給她碗里添了水，笑道：“老奶奶，你邊喝邊吃，別噎著了。”

    婦人此時哪里顧得上喝水，狼吞虎咽地吞下了一塊半干糧，才停下來端起了碗。

    婦人慢慢喝了兩口水，小聲道：“多謝小姑娘了。”

    素雪順勢問道：“聽你的口音，也是濟(jì)府過來的嗎？”

    婦人點(diǎn)點(diǎn)頭，“我家是濟(jì)府樂縣的。”

    素雪笑道：“我們也是從濟(jì)府來的，老家是益縣的，我記得前兩年逃荒來這里時，好像還從樂縣經(jīng)過來著。”

    沒等婦人回答，就聽到一個童音大聲地道：“孬婆娘，你咋就只顧著自己吃東西呢？”

    素雪轉(zhuǎn)頭去看，只見院子里站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正透過籬笆的縫隙盯著婦人手里的干糧。

    聽見小男孩對婦人的稱呼，素雪忍不住皺了皺眉，沒想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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