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譚戟擰著眉,不肯離去,他自然知道自己如今是在本末倒置,他應(yīng)當(dāng)去找牛菊解釋,而不是一直在意盛姣姣如何想。 但他走不了,雙腳不能動,心里的天秤在盛姣姣與牛菊之間,就這么自然而然的,一直向盛姣姣傾斜。 他必須同她解釋清楚,讓她消氣。 至于牛菊,她氣不氣,譚戟倒不在意。 “姣娘......” 譚戟又拱手,面對浩翰敵軍都寧折不彎的腰板,再一次沖盛姣姣彎了下來。 他怵她,真的。 她若一直這樣同他說話,他就一直怵她。 盛姣姣依舊背對著他,卻開始咬著唇偷笑,驕縱的令人發(fā)指。 偏偏的,卻又將譚戟拿捏住了。 “姣娘......” 他又喚了一聲,仿佛圖窮匕見,已經(jīng)無可奈何了, “我總不能,總不能因為怕牛菊和她阿娘傷心,硬著頭皮將牛菊娶回家吧?譚戟絕無娶妻之意,千真萬確。” 說不娶,便是不娶,譚戟仿佛在表著忠心一般,將立誓的決心掩蓋在水面之下,既不娶盛姣姣,也絕不娶牛菊。 都這般說了,盛姣姣該是滿意的了。 果然,盛姣姣一聽,忍不住樂了,她起身,轉(zhuǎn)過來,儀態(tài)端莊,同譚戟說道: “罷了,我也不能看著你苦惱,畢竟你將來是要保護整個大澤的人,我去開導(dǎo)開導(dǎo)牛菊,但這事兒我們可提前說好,牛菊是個好姑娘,你愿意一輩子單著,那便單著,將來若是牛菊嫁人,但凡有人傳出風(fēng)言風(fēng)語,說與你有些什么,這個事,你自己去解決。” 譚戟立時松了口氣,直起腰身, “我自不會同人渾說,一會兒,我也去告知灶屋里的其余人,讓他們不要出去渾說。” 本來就沒成的事兒,譚戟肯定不會說出去,灶屋里那幾個男人都是鐵血軍人,也不會拿女子名節(jié)開玩笑。 盛姣姣面露滿意的神色,點了點頭,又轉(zhuǎn)身,一揚衣擺,端端正正的坐在了石頭上,不說話了。 她要同譚戟說的話,已經(jīng)說完了。 又見他還不走,便奇怪的偏頭,用一雙水眸不解的看著他。 譚戟見她這樣嫻靜優(yōu)雅的姿態(tài),仿佛千金小姐,在等著他這個長工回話一般。 他擦了擦方才額頭上沁出的薄汗,微微的嘆了口氣,又深吸了口氣,低聲說道: “你大哥哥其實也是怕秦師父面子上過不去,所以方才說的都是場面話,姣娘......” 他的聲調(diào)一直平鋪直豎,聽起來一點兒都不像是在哄人,說著說著,反而像是在斥責(zé)盛姣姣任性了。 所以說了一半,譚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又開始緊張,生怕好不容易才心情轉(zhuǎn)好的盛姣姣,又被他惹惱了。 頓了頓,譚戟才是硬著頭皮又是說道: “姣娘,你回去吧,你大舅娘一個人忙不過來,她又要生活,又要做飯,實在騰挪不開。” “那你去幫她生火,我在這里坐會兒。” 她現(xiàn)在并不想回灶屋里去,一回去就會看見秦瓦那張固執(zhí)的臉。 只要一見到秦瓦固執(zhí)的態(tài)度,盛姣姣就會忍不住動怒,恨不得拿個錘子,把這人的腦袋撬開,非要讓他同意,去打劫了屬國的軍隊,自己給自己的軍營囤積些輜重才好。 見盛姣姣又生氣了,譚戟在她身邊站了會兒,才是說道: “秦師父會同意的。” “又不是人人都同你和大哥哥一樣聰明,有些人當(dāng)不成大將軍,就是因為腦子太死板了。” 盛姣姣說著,嘴唇微微的翹起,仿佛在撒嬌一般,她又拽來一根樹枝,使勁兒的敲打著前方的一座小土包,氣道: “別的不說,你看著,冬季一來,屬國缺少糧食過冬,必定南下劫掠,這個冬季必有一場大戰(zhàn),所以咱們治壽郡兒郎就算是死了也無所謂嗎?那么多將士的性命,就這樣被帝都的不急不慌給拖死了,這也無所謂嗎?他們沒有家嗎?沒有妻兒子女嗎?沒有惦記他們的父母嗎?帝都不管,他們的營長也不管,那還有誰能珍視他們的性命?......” 她越說越是氣,抬起頭來,一雙眸子里仿佛燒著火,怒瞪著前方的小土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