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緣起長安-《走陰夜話之打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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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桑是在一陣鐘聲當(dāng)中醒來的。
“師兄,師兄你醒醒,師傅他老人家看到要生氣啦!”一個充滿童稚的聲音在耳邊催促著。
在一陣搖晃之中,空桑睜開眼,不明所以地看著眼前的佛堂,又看了看眼前這個七八歲的小和尚,一臉懵逼。
“你是誰?”
小和尚雙眼瞪得如同齡:“天吶,師兄做早課走火入魔啦,連師弟都不認(rèn)識啦!”
看著小和尚哭著喊著跑出去,空桑莫名其妙:“哎?師兄?我?我成了和尚?”
疑問之中,空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穿著僧袍。
僧袍很樸素也很干凈,但身上這濃郁的檀香味,卻似乎是只有經(jīng)年累月下才會自然產(chǎn)生的味道。
空桑不禁看向外面,卻見寬闊的大殿外,一群穿著古服的百姓,紛紛帶著鮮花水果,似乎是要前來供奉佛陀。
“這些衣服,仿古的這么逼真。這形制......有點(diǎn)像唐朝后期啊......”
不明所以之下,空桑走出了大殿。
走在石梯上,一些香客看到他,紛紛停下腳步,雙手合十恭聲道:“法海禪師!”
“禪師,早啊。”
“阿彌陀佛,拜見禪師!”
空桑身形一頓,看了看周邊的目標(biāo),不禁指向自己:“你們在叫我?”
“對呀。”
香客有些奇怪地看著他。
“呃......”空桑下意識抓了抓自己的頭:“嗯?光頭!”
空桑凌亂了,他記得自己明明在北蟒河才對,然后壺天手環(huán)中,苦心方丈贈與的紫金缽飛了出來。再然后......
忽然,一些若有若無的碎片開始在大腦中轉(zhuǎn)過。
逐漸的,記憶重疊之下,空桑開始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空桑,還是法海......
“徒兒?!?
慈祥的呼喚聲中,法海轉(zhuǎn)身看去,雙目在這一刻已經(jīng)沒了困惑,他雙手合十道:“師父?!?
眼前的老和尚,正是密印寺的主持——靈佑禪師。
靈佑禪師笑道:“你小師弟嚷嚷著你走火入魔?”
法海啞然失笑:“小師弟天真爛漫,這幾時也學(xué)會說笑了?!?
“呵呵。既然你沒事,那我就放心了,原本還想著你是不是壓力過重。對了,先前讓你考慮的事情,你想的如何?”
“徒兒想了想,這些年在山門修行,雖有進(jìn)益,但因不曾入世,也未曾真正體會人間疾苦,對自身的修行的確影響甚巨?!?
“徒兒已決意,游歷天下,一路修行,體悟我佛。”
靈佑禪師一臉欣慰地笑道:“好啊。這一次游歷,我們師徒倆恐怕許久便不能再見了?!?
“不過緣起緣生,為師希望你早日體悟佛法精益?!?
“另外,在你游歷之前,還是先去長安一趟,見一見你的父親。這是人理孝道,可不能閃失?!?
法海恭聲道:“是,徒兒謹(jǐn)記?!?
第二日,法海拜別師父靈佑禪師,坐上馬車,離開了修行若久的密印寺。
密印寺地處潭州,要前往國都長安,縱是有馬車,也耗費(fèi)了不少時日。
一路上,法??粗鴣硗傩盏臉窐I(yè)安居,心中似有感悟。
終于,在耗費(fèi)了若干歲月之后,法海來到了唐朝國都——長安。
此時,正是唐宣宗的時期,因安史之亂后產(chǎn)生的國庫虧空、人力損耗,在經(jīng)歷君王治理后,在唐宣宗時期已重新恢復(fù)元?dú)狻?
法海走在大街上,看著欣欣向榮的百姓,眉目之下滿是歡喜。
懷念心起,法海在大街上游逛,不多時,便覺腹中有些饑餓。
隨便找了一個路邊攤,付了錢之后說道:“掌柜的,勞煩幫我做一碗素面,不要葷腥,油也不要,謝謝了。”
“好嘞,大師您請坐,稍等片刻?!?
很快,素面上桌,法海剛要動筷,不知從哪里來的小石頭直接砸到了面碗之中。
法海被面湯濺了一臉,有些懵。
“啊,抱歉抱歉!”
一個年輕人連忙跑了過來,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想打我家老頭子來著,對不住??!”
法海嘆了口氣,也不氣惱,只是可惜了自己的素面。
“你這個臭小子,剛回來就給我添堵!”
面店掌柜沒好氣地罵了一句,又將法海的碗收了回來:“不好意思啊,大師,犬子讓您見笑了。您稍等,我給您重新做一碗。”
面店老板轉(zhuǎn)身忙活去了,那年輕人卻自來熟一般地坐在了法海對面:“那個,和尚,對不住哈。”
“臭小子,叫大師,什么和尚!”
法海笑道:“不妨事,大師、和尚都叫得。施主也可稱我法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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